植,前期需要大笔资金支持。对方知道沈嘉文的人脉和经济状况,竭力游说他入股。机会是个好机会,就是资金缺口实在有点大,五百万。沈嘉文说我可没有那么多钱,我的钱就是我的店,腾不出现款来。那人说嗨,你没这么多钱,帮我问问别人也成,到时候有钱大家赚么。沈嘉文说我看看,那人说不急,先期还有许多手续什么的要跑,你就记得有这么个事儿,心里有数就行了。
丢下这一头儿,还有另一头儿。知味居生意清淡,李秋生的老娘又开始竭力给沈嘉文撺掇找对象的事儿,一个常来店里谈生意的女老板也忙着对沈嘉文示好,还有三五不时总出现在跟前的前妻,桃花不可谓不旺。
尤其那个女老板,也不晓得打哪儿听说沈总病了,特意跟助理打听了地址,亲自上门来送补品,沈嘉文心说那都早八百年前的事儿了,老子现在身体好着呢。可是老话说抬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就嗯嗯啊啊,表面功夫做得滴水不漏。也不晓得是不是态度过于温和让人生出了误会,对方同他坐在一起吃饭时,玉趾一直不安分地追逐着他的脚背。
沈嘉文不易察觉地往后躲了躲,假装看不见对方面上的失望。一顿饭吃完,对方见他实在无动于衷,倒也没有挑破,然而大概到底不甘心,半真半假地问了一句,沈老板觉得我手艺如何?
沈嘉文彬彬有礼,很好很好。
我看你吃得不多,还以为是我做得不好。
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
把人送走,沈嘉文望着桌上油而咸的残羹,无端想念起年晓米清清淡淡的白菜丝和疙瘩汤。心说这人要是个女的,倒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只可惜投错了胎。
供暖结束的日子,年晓米跟郝帅在冷飕飕的老房子里作伴,终于等来了一个好的消息。小患者并不是非典型肺炎。米瑞兰在电话那边声音轻快,预计很快就可以出来母子团圆。年晓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放下电话,声音几乎都有些哽咽了。郝帅难得没有耍宝,只是安慰地拍拍他。
然后某只无业游民又开始发愁,工作怎么办。
年晓米的意思是就把它当个长假,充充电,疫情总会过去,然后商业复苏,找工作很容易。郝帅鄙视他不知人间疾苦。
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年晓米的生活实在太简单,最大的担忧没了之后,理所当然就又开始满脑子都是沈嘉文,他偷偷跑到同志论坛上发帖求助,回复都极度不靠谱,偶尔有几个诚恳的,都是在劝他放弃。
人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尘,极度渺小,个人的痛苦与世界的痛苦相比什么都不是。
年晓米想到这些,心里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毕竟所谓爱情只是生活中的奢侈品,有更好,没有也照样活。你看人家郝帅大好直男一个,还不是要大唱单身情歌,所以他身为一个少数者实在没什么可以抱怨的。
而且,年晓米抱着抱枕发呆,他也算是吃到了对方的豆腐。每次想起那次感冒时自己触摸到对方肌肤时的战栗感年晓米都会脸热。滚烫又结实的身体……打住!不能再想!
年晓米猛灌了一大口白开水,滚回书桌前发奋。郝帅啃着苹果过来望了一眼,《经营分析与评价》,无聊透顶的专业书。
不想在家里长蘑菇,年晓米开始出去看房,比来比去,蓝湾春都有一套小户型最合适,小多层,落地窗,小区不远就是公园,紧邻明泽湖,姨妈和大哥来看过了都说好。只可惜价钱也有些不客气。年晓米和妈妈商量了一阵子,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买下来。特殊时期售楼处人迹寥寥,年晓米揣着一大堆证件过去交定金,结果忽然被告知这套房有人定下了。
好大的一个乌龙。年轻的售楼小姐颇为抱歉,一个一个电话请示下来,最终还是遗憾地告诉年晓米,请他另选一套房。
年晓米跑得嘴角起泡,也无力争辩,只得随着工作人员接着看房。结果比来比去,还是这一套最中意,于是就这么在售楼处默默纠结着。管事的小经理只好又打了一堆电话,末了给年晓米拨了个号码,让他自己和那位定了房的先生交涉。
年晓米接过电话,听到那边熟悉的男声,有种被雷劈到的错觉。
买房子这么大的事,电话里当然说不清。年晓米去了售楼处附近的一个熟悉的小咖啡馆,点了杯红茶,有点慌张地等待沈嘉文。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服对方转让,何况心里还藏着那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左思右想绞尽脑汁,万般心思扭作一团,无从理清。
出人意料的是沈嘉文答应得痛快。坐下没三分钟就给售楼那边打了电话,对方马上转拨年晓米的手机,通知他明天过去交定金。
年晓米还没太反应过来,这就完事了?他结结巴巴地道谢,沈嘉文一笑,招呼老板上了杯柠檬水。年晓米赶紧把饮料单递过去:“我请我请……”
沈嘉文摆摆手:“饮料不解渴,我喝水就行。”
年晓米尴尬地收回手:“这……要怎么谢你才好……”
沈嘉文往后一靠,表情很愉快:“请我吃顿饭吧。”
年晓米赶紧点头说好啊好啊你想吃什么。
沈嘉文说你容我想想,然后开始喝水。老爷子倔得要死,说什么也不肯要亲儿子的房子,沈嘉文有了投资目标,也要用钱。跟朋友说好的事突然反悔也让人难做,刚好就这么做了人情。都是顺便的事。有些人滑不留手,油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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