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思绪中的刑磊也没有多问。
直到在博物馆门口,林清才停住了脚步,突然开口:“我想我可以了解邢老师的一点想法。可是,我们毕竟无法控制社会舆论的方向,只可以控制自我心灵的方向。我认为的爱,并不是一种占有,也不是一种奉献,毕竟在上帝面前,坟墓之中,我们终究孤独。
我并不需要我认定的人完完全全属於我,但我希望他的心一直一直向著我,这样就足够了。而且,我可以保证,一定会让我的情人没有负担,快快乐乐。”此时林清看著刑磊的目光倒是大有深意,只是刑磊却没有留意。
看到刑磊不以为然的神色,林清停顿一下又续道:“也许您会觉得,以我这样的年龄和身份说出这种话很浮夸,但是有时候,并不需要顾虑太多。邢老师就是因为放不开才会觉得那麽累吧。”刑磊还没回话,林清又再次拉起他的手,把他的手掌摊平,在掌中放下了一颗小东西。
“这是博物馆这边卖的小饰品,是按照希腊人常用的花纹设计的小纽扣,我刚才注意到邢老师的袖扣掉了,所以把这个送给你当做纪念吧,希望你会喜欢。”一边说著,一边把刑磊的手指珍而重之地合上,让那颗纽扣被包在了刑磊的掌心之中。
刑磊完全没办法反应过来,这种亲昵的态度,早就超过了普通朋友了吧,完全是男孩子哄女孩子的手段了,实在是有点不妥,让他也不知如何应对,因而脸色越发的不自然。他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并不会因此莫名感动,但是被人用那麽真挚诚恳的目光注视著,也不会感到不高兴。
蓦然想起眼前这位年轻人也是喜欢男人的,刑磊便觉得耳根有些发热,又马上认定自己是自作多情,毕竟他与林清,差距未免太大了。应该只是这个男孩戏弄自己的手段吧。
“其实如果可以,我倒是想把自己胸前的第二颗纽扣送给邢老师,就算只是钉在袖口,不时被你的手指拿捏个几下也是好的,只是怕邢老师你不愿意要而已。”说完这些暧昧的话语,林清倒是坦然一笑,接著大步向前走去,也不理刑磊的反应。
把那颗纽扣握在手心,年过30的刑磊突然有种被人调 戏的错觉。为了跟学生有共同话题,他也很关注各类新资讯的,自然知道胸前第二颗纽扣代表的含义,但是既然林清没有多说什麽,刑磊也不好发作,只能默默地跟上去,微微发红的脸颊却被林清看在了眼里。
男人真的好可爱,一点都不像30多岁的人,又不世故,又不圆滑,一旦自己摆出坦诚相见的架势,就根本不会想到要去怀疑。其实今天这剂药下得有点急也有点猛了,但是林清也没办法,秦越已经绊不住了。
虽然未必会猜到自己头上,但聪明如秦越,定不会再被绊倒第二次了,他必须加快进度。而且按照男人温吞的个性,如果不摆明态度,只怕还要慢慢陪他玩过家家酒不知多久,他怕自己终究会忍耐不住来个霸王硬上弓,到时还不是前功尽弃。
趁著男人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直接摆明车马地追求,还能不时不动声色地挑 逗下男人不是挺有趣麽?打定主意的林清也不理刑磊的尴尬,只是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君子坦荡荡的样子,看不出他真意的刑磊也不好自己撩起话题。
没有答应林清一同进午餐的邀请,心有芥蒂的刑磊还是回了家,幸好林清也没有强人所难──刑磊自问可是完全招架不住别人的热情攻势的。心虚有些混乱,林清到底是什麽意思?是年轻人肆无忌惮地开年长者的玩笑麽?可是按他对林清一贯的印象又不太像。
可是认为林清喜欢自己毕竟是太匪夷所思,自恋过度了,毕竟他们才只见过两面。而自己又是平凡如斯。况且,刑磊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己现在惹上了秦越这样的大煞神,还是不要想太多为好。人家也许只是开个玩笑,自己认真了反而不美。也许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种言语轻 薄的调调吧,除了小贾毫无恋爱经验的刑磊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决定把这些事情抛在一边,刚打开家门的刑磊却发现近日不见踪影的秦越秦大少爷已经双手插在裤袋,两腿交叠地坐在自己的客厅沙发上了,脸色还有几分阴沈。
“去哪里了?我等你有一会儿了。”秦越的口吻竟像个妒夫一样。
扶了下额头,有些困扰的刑磊懒得开口问他是怎麽进来的,又有什麽资格过问自己,只是用平淡的口吻回道:“去了市博物馆看展览。”说完也不理秦越,自顾自的进门了,顺手把不自觉放在手心的纽扣搁进了外套的口袋。
“哼。”秦越意味不明地轻哼了一声,裤袋里的手捏紧了那两张市博物馆明天的门票,很快又把早已预定的门票揉得稀烂,而这一切隔著口袋,刑磊根本没看到。
秦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觉得偶尔听到别人说博物馆那边有展览,觉得男人应该会喜欢就巴巴地找人预订门票,甚至为了怕别人打扰还预定走了三分之二的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也不知道是哪些王八蛋把今天的票都早早预定好了,弄得自己现在扑了个空还说不出口。
一边在心里强调自己不是要讨好男人,一边故作无所谓的神色岔 开话题道:“真是无趣的地方。我说刑磊啊,你平时都喜欢去哪里,干些什麽?说清楚免得小爷下次又找不到人。”
不喜欢秦越那理所当然的质问口气,但想起那巨额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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