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道:“如果只是看的话,最漂亮的姑娘可以,但是酒一定不能
喝。”
我与明安对视半晌,发现自己对他根本气不起来,只能妥协地点点头。可怜我堂堂大燕国临亲王的威严,也有这么不顶用的时候。
不知是不是我的时运好转,前几天才念叨起连慕容,今天就碰上了他,也说不上巧,因为殷州城最好的画舫正是连家的产业之一。
大概是没想到居于深宫的病皇子会突然跑到江南来,连慕容看见我的时候很是诧异,不过诧异之中似乎又带着一丝忐忑和惊喜,我倒不知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受欢迎了。
连慕容是个精明人,也不问我为何出现在江南,只当我真是来游山玩水的,对殷州城的风俗人情、美景特产如数家珍,听着也有意思。
连慕容长于商人之家,很会察言观色也很会说话,面对“古怪”的明安丝毫不显局促,几人泛舟湖上,闻歌赏景,倒也融洽。
“六公子难得下江南,连某本家正在这殷州城中,不知是否有幸请得公子光临寒舍,也让连某好生招待一番,以尽地主之谊。”
连慕容的表情很是恳切,唯恐我拒绝一般,我思量了一下,这倒是探查的好机会,遂点点头,“那就有劳连公子了。”
见我答应,一直默默喝茶的明安突然说了一句:“我也去。”
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明安,你是大夫,不是我的贴身小厮。”
“我也去。”明安皱着眉重复了一遍,看着我的眼神十分坚持。
笑叹一声,我看向连慕容,“连公子应该不介意我多带一个人吧!”
我对明安的纵容让连慕容有点吃惊,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道:“当然!明公子愿意来是连某的荣幸。”
“为什么要跟我去?”回程路上,我问明安。
明安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你现在要忌口,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我怕你吃错东西。”
“那你把忌口的告诉随行的仆人就行了。”
明安又看了我一眼,回答的语气很理所当然,“别人我不放心。”
我抬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口气。
“明安,你真是个好人。”好的可爱。
次日便去了连府。
游览了连府精致的庭院,享用过丰盛的美食,又扯了些风雅的话题,连慕容终于忍不住了。
“公子,连某有一事相求。”连慕容起身行了一个大礼。
我扫了他一眼,喝了口茶水,“何事?说来听听。”
“连某在京城时多得公子的照拂,故返家后对家父说起过一二,家父听过之后觉得公子与一位故人甚是相似,昨日得知公子来到此地,故
想见上公子一面,也好当面致谢。不知公子……”
连慕容欲言又止,我不动声色。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早就猜测连父是揭开整个谜团的关键,到了最后关头我反而有些犹豫。前世父皇对我
格外冷淡的态度,母妃未来得及说出的遗言,皇祖母临终前的话,还有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与我牵扯上的连慕容……一点点蛛丝马迹拼
凑出故事的轮廓,面对谜底我却摆不脱茫然的情绪。在习以为常的表象下,埋藏着汹涌的暗流,如果它们破壳而出,带给我的会是什么?
“公子?”
猛然回过神,我放下瓷杯,点点头,“既然是令尊的意思,我这个做客人的怎能不从?请连公子带路吧!”我顿了顿,转过头道:“明安
,你就在这里等我。”
20.第十九章
“无妨。”我看了看连慕容,这个人十分敏锐,大概很早就感知到我不喜欢他,因此在我面前一向很讲究礼数。他给我的感觉和太子太像
,所以我从未打算和他深交,也就默许了身份所带来的疏远和隔阂。
“梅园?”抬头看院子门口的牌匾,“梅园”两个字是用草书写的,慵懒却大气,我忍不住念出声,不知道是不是同名的错觉,我总觉得
这个笔迹与东宫梅园牌匾上的笔迹有些微的相似。
“呵呵,公子有所不知,这个庭院里并未栽种梅树,只是因为家父素来喜爱梅花,所以取此名聊以慰藉罢了!”
“嗯。”我点点头,进了院子。庭院不大,却处处透着精致闲适,果然如连慕容所说没有梅树,倒是有一池开的肆意的睡莲。
连慕容站在一扇门前,恭敬地说道:“父亲,六公子来了。”
房间里传出一声响动,似是东西落到地上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暗哑的声音才响了起来,“进来吧。”
连慕容推开门,做出请的手势,待我走进后,他自己却没进来,而是从外边关上了门。
我打量了下四周,毫无疑问这是一间书房,高高的书架占满了整整一面墙,屋里的家具显得有些陈旧,整体却布置的简洁素雅。
打量的目光最后落到书桌边的人身上,四十来岁的年纪,普通文士的打扮,坐在竹制的轮椅上,膝盖上放着一个精巧的木盒。这些并没有
什么特别的,可当我的视线停留在对方脸上时,心里却顿时翻起了惊涛骇浪。
眼前的人的脸已经带上了岁月的痕迹,但即使这样,我也可以轻易看出他的容貌与皇祖母何其相似!或者换句话说,我和他是多么的像,
就连左眼下的那颗泪痣都相差无几。
“你……”我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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