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箱里出来后,叶宏心里有点闷闷不乐。他原本以为工程师会大大地赞赏他一番的,没想到他的反应却是这般漠然,就好像他**的是一件不屑一提的小事似的。
叶宏被方队长安排在付兴智手下做事,但在工程师把他调去的那三天中,方队长一直都没有过问他。当那天早上他又回到付兴智那里的时候,方队长板着脸问他:
“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袁工叫我去测算那两个冷气水塔和那几个铁罐……”叶宏有点怯声怯气地回答说。他不明白方队长为什么显得那么生气,难道说他不知道他被工程师叫去**活了?
“你给他算出来了?”方队长又问,仍旧板着脸,目光里流出一种说不清是怀疑还是讥讽的意味。
“嗯。”叶宏回答说。
“他怎么说?”方队长问。
“他……没说什么。”叶宏说,有点不知所措。
“真是个笨蛋!”方队长用低沉而脆硬的声音说。
叶宏的脸瞬间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紫,他感到羞愧难当。进公司没几天就挨领导的骂,他心里很不好受。让他更难受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挨这顿骂,想不明白他哪里做错了或者说错了,为什么是个笨蛋。还好,方队长跟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工友们虽然离得不远,但是他们都在一门心思地做事,加之现场有机器的喧嚣声,叶宏相信他们没有听清方队长跟他说的话,不然他会更加难堪的。
他想向方队长问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可是想到已经是个笨蛋了,再问为什么是个笨蛋,恐怕就要变成大笨蛋了,所以难以启齿,只好闷在心里。
方队长在他们做工的地方逗留了一会儿就走了。叶宏偷偷地朝几位工友瞅了瞅,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活,没有人看他一眼,他这才松了口气。
生平第一次被人当着面骂笨蛋,叶宏感觉特别不爽。他双手在忙着做工,脑子却在想着别的问题。然而,不管他怎样冥思苦想,方队长为什么骂他是笨蛋,他做错了什么事,还是不得其解。
那位袁工是四川人,四十岁上下年纪,圆盘脸,身体微胖。一个小时过后,他又来找叶宏。
“你去那边帮一下忙。”他对叶宏说。
叶宏迟疑了一会儿,跟着他从房子里走到了门外。门外横七竖八地堆着一些槽钢,有几位工友正把它们从楼梯抬到二楼去。
“你帮他们抬一下。”袁工对叶宏说。
就因为他,叶宏刚刚才挨了方队长的批,现在又把他调到这里来,而且交给他的是这么累人的活,叶宏心里老大不情愿。然而,袁工是副经理,他不能不服从他的调遣和安排。他从地上捡起一双破手套,一声不吭地跟工友一起搬运那些钢材。
**了十来分钟,叶宏跟大伙抬了三根钢材到楼上去,当他从楼梯上下来,打算抬第四根的时候,方队长从门里走了出来。
“叶宏!”他对他喊道。
方队长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怒气,叶宏预感到又要挨骂,微微有些不安。他向方队长走过去,正打算问他有什么事,方队长却转过身往里走了。叶宏跟进去,方队长回过身,用烈火一般的目光逼视着他。
“谁叫你跑到那里去的?”方队长诘问叶宏。
“是袁工叫我去的。”叶宏回答说,心里感到很委屈。
“这次就算啦,”方队长警告说,“下次如果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再擅自离岗,我给你算旷工!”
“可是……”
“回到你的工作岗位!”方队长用命令的口气说。
一连挨了两顿批,叶宏心里真不是滋味。一个是工程师兼副经理,一个是他的顶头上司,不知道到底该听谁的,他只好又灰头土脸地回到了付兴智那里。
叶宏被方队长叫走以后,大概是在那里搬运钢材的某位工友到袁工那里去告了状,隔了不到半个钟头,袁工就来找叶宏。
“钢材搬完了?”他问叶宏,气势虽不像方队长那样咄咄逼人,但是目光里闪射着的愠怒。
“没有。”叶宏暗暗嘘了一口气,小声回答说。
“既然没有,”袁工提高了嗓门,问,“那你跑回来**吗?”
“方队让我先在这里帮一下,这里忙不过来。”叶宏说。
袁工的目光在叶宏脸上扫来扫去,审视着他。
“我不管你忙得过来,还是忙不过来,”他说,“下次如果再不服从安排,要么罚款,要么就走人!”
走人?刚进公司没几天就叫走人?袁工的话让叶宏感到震惊,前两天他不是还重用过他吗,怎么会想到让他走人呢?
平白无故地、接二连三地遭批,一个要给他算旷工,一个要罚款,叫走人,服从安排却落了个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叶宏越想越来火。他真想当即把工作服和安全帽褪下来扔到地上,冲着袁工大吼一声:“走人就走人,有什么了不起!”可是转念一想,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份工作,身上又没钱,离开这里又去哪里呢?于是提醒自己不要冲动,咽下了这口气。
袁工走了以后,工友们小声地问叶宏怎么回事,叶宏一五一十地照实说了。工友们都劝他忍一忍,说出门打工本来就是很受气的事。
第43章 阴谋
叶宏听工友们说,他们公司的老板是广东河源人,他和他原来的老婆离了婚,现在找了一个福建的女孩子。那天在职业介绍中心把他和那个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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