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尤其是后背——都疼得快要散架。
当着全族人的面施鞭刑,兄长不会手软,加上本身力气又大,即使用的是不会留严重伤疤的软鞭,他的背还是受伤不轻。
他反手摸了摸,前一天的伤痕彻底肿了起来,火辣辣地发着烫。
所以我特么压根就不是亲生的吧……他艰难地解开衣服,让捂了一晚上的伤口暴露在清凉的空气里。
趴了一会,他正准?*焓秩ス蛔郎系纳艘,门口传来了兄长的声音:“太阳。;
太阳吓得一哆嗦。
斑拉开拉门进来,在旁边站了一会,道:“行了,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
太阳转过脸,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大哥。”
“昨天的事,别怪我下手重。”斑拿过旁边的伤药,跪坐下来,拧开盖子帮他上药,“宇智波最重要的,是铮铮傲骨。你在千手面前给全族丢了脸,如果因为你是我的兄弟就姑息你,大家该怎么想?”
“我是族长,总该有个表率。”
太阳被揉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喊疼,闷闷地应了。
斑对他的乖巧还算满意,帮他涂好药,稍微拉上被子,又道:“过两天我们又要跟千手开战了,你就乖乖待在族地养伤,别再乱来了,明白吗?”
河水并不会被一块顽石阻住流动,就像两族互相争斗的宿命不会因为一点突发的小**曲而改变。即使单方面沉浸在恋爱的喜悦中的太阳再不乐意,战争也仍要继续。
首战未捷,斑严禁他再上战场给宇智波丢脸。他多番撒泼抗议,被泉奈以‘比试’的由头又揍了几顿之后,不得不妥协了。
为了防止万一,他再三考虑后,偷偷在小弟的腹当里端留了个小小的太阳符号。
如之前的许许多多年一样,千手和宇智波的战事愈演愈烈。
太阳待在族地听前线战报,火核独自杀敌多少多少人,兄长又召唤了几次几次高达,就连小弟泉奈也爆了两三次不完全体须佐能乎。
果然不是前几年小打小闹的程度了啊。他想。
宇智波有两双万花筒写轮眼压着,起初千手不敌,几场战役后略显弱势。后来据说是千手家二把手应用了什么新发明的术,速度更上一层楼,以一己之力强行扳回一局,千手士气大涨,战况复又胶着起来。
共同开发的飞雷神被搭档用来杀害自己的族人,太阳不是毫不介怀。他也想过把飞雷神教给族人用来反击,不过时空间忍术需要的是天赋和更多的耐心与时间,战争并不给初入门的新手潜心修习的空隙——想必千手那边也是如此,要不就不会只有搭档一人用着飞雷神了。
毋庸置疑,杀戮和死亡不是忍术本身的错,而在于使用它的人——不,错的是这残酷又无情的世道。
太阳轻松地用家族祖传的神逻辑替搭档开脱,阖上手里的卷轴,再抬头时眼神显出几分残忍的坚毅来。
为了最后、真正的胜利,他要耐心等,等时机成熟。
——宇智波都特么一群好战的蛇精病,不把他们打累了打服了,谈什么结盟?
一打就是一年,宇智波和千手势均力敌,战斗的伤亡数也相差无几。但宇智波医疗条件一向不行,许多伤者得不到充分的救治,或侥幸自行痊愈,更多的则在感染和失血的双重折磨中与世长辞。最后算下来,还是宇智波人手折损得更加厉害。
战事绵延,出于避嫌和其他什么的顾虑,太阳没再跟搭档见面。一开始那些激烈而迫人心弦的爱恋,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沉淀下来,在心底发酵成更为浓厚的情感,午夜梦回时散发出馥郁的气息。
他在偶尔的一两封通信里试探过搭档对于两族休战结盟的看法,搭档难得含糊其辞,最终也并未给出确切的回答。
他又去问两个兄弟。
起初斑反应激烈地一口否决,后来眼见着仅剩的族人在断断续续的战斗中逐步丧失了最初的斗志,战士失去兄弟,孩童失去父母,老人失去儿女,眼泪在硝烟中蒸发,独留一张张萎靡而漠然的面庞……族长大人沉默了。
倒是泉奈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反对观点。
“谈什么结盟呢?千手都是一帮奸佞狡诈之徒,不可信,斑哥你可小心别被他们的花言巧语骗了。”他脸上挂着一贯的和煦微笑,笑意却不曾到达眼底。
……看来最主要的问题不是大哥也不是搭档,而是小弟?
太阳原本的攻略里,保住小弟泉奈和两族结盟是两个必备的he前提。根据印象里的剧情,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结盟是必然的,只需想办法别让搭档砍死泉奈就好。但倘若两者不可同时成立,又该怎么办?
他想想这辈子从小到大看到的世界,孩童刚懂事便被迫上战场厮杀,弱者死于强者之手,强者又被更强的人斩于刀下,人均寿命不过二三十……这种横尸遍野、生灵涂炭的场面,他已经不想再看到了。
然而他更舍不得搭档,那个突如其来迅速占据了他整个心房的优秀的男人。
他希望终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与对方并肩而立。
——然后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太阳擦掉嘴角的口水,看着院子里正与兄长例行切磋的小弟,一个计划初现雏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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