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对啊!”
受够了这个老人的磨蹭,约瑟夫觉得再不进去霍利先生一定会一命呜呼的,他可不想抱着一个死人,还是在自己怀里死去的,于是这位年轻的农夫不顾礼节,抬起脚就闯了进去。
☆、r-4
他说话的口气让约瑟夫想到死去的瑞温伯爵,他记得很小的时候,当他第一次见到巡视领地的伯爵,他就开始讨厌伯爵那双蔑视一切的目光。那时,他为伯爵那昂贵的闪亮马车和佩剑所发愣,伯爵的仆人扇了他一个耳光,让他不要挡住伯爵的路。
而现在,他不仅要走伯爵曾走过的路,他还要在这里走来走去。来到大厅角落的沙发,仅仅迟疑了一秒,约瑟夫就冲过去,准备将潮湿的霍利先生放在了昂贵的丝绸沙发上,背后传来老管家抽气的声音,但这却让农夫产生了一种恶作剧般的快/感。
“你这个粗野的下人!”布朗勒先生厉声呵斥,“你知道你一辈子也赔不起那张沙发的哪怕一个垫子!”接着老管家用手砸了一下身边的柜子,“快把这个粗人还有那个骗子给我轰出去!他们难道以为伯爵死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虽然伯爵不在了,他们的那些狗却还活着。就在约瑟夫感到一顿毒打在所难免的时候,突然间,他感觉到自己衣服的下摆被什么勾住了,就在他低下头的时候,正对上了一双翡翠一般的眸子。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约瑟夫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仿佛迷雾缭绕的松林,冷冽神秘,但却又像夏日的碧水,流转多情。即使搜肠刮肚,也无法用准确的词语来形容这双绿眸的惊艳,更何况是约瑟夫这样的年轻农夫呢?
就像一首诗,年轻的农夫如是想。
眸子的主人在短暂的失神后恢复了常日的冷静,他看到一些高大的侍卫剑拔弩张地在他身边围成一个扇形,而干瘦的老人嫌恶疑惑地看着自己,他大概知道了现在是怎样的情形。
黑发碧眼的男人咳嗽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尽管沾上了雨水,但仍旧能看出信封上显眼的瑞温伯爵的纹章。
布朗勒先生无机质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这纹章对他来说就是一道魔咒,让他好似神话中被诅咒的怪兽般霎时温顺了下来。
“您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弯曲脊背尽量与面前的先生视线平行。
“费迪南德/拉尔夫/霍利,”黑发的先生冷冰冰地说,“我想您应该收到了我即将到来的消息。”
“是的,是的,先生,当然!”布朗勒先生点了点头,因为之前的失礼,没敢去接过那张信封仔细查看,毕竟这些信封都是他亲手寄出的,“我刚刚真是太失礼了,我不知道您会提前这么长时间过来,当然,我们都非常欢迎您的莅临。”
约瑟夫惊讶于管家态度的突变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爬上了他的手臂,他低下头,霍利先生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给了他一个勉强的微笑:“我猜是你帮助了我,先生,谢谢。”
这冰冷到瘆人的体温和并不花哨的道谢却让约瑟夫从心底升起了一丝温暖,他看着对方冻得发紫的脸和近乎青色的嘴唇,发现他其实是一位蛮英俊的绅士。
“霍利先生,我们给您准备了房间,”管家殷勤地走上前来,“希望您不要介意我们刚刚的失职。”
霍利先生点了点头,即使他浑身湿透,头发紧贴在头上,皮肤好似死尸,他仍旧能够表现出一副高傲的态度,应允了舅舅仆人们的殷勤。
“玛丽安,将霍利先生抬到楼上去!”管家先生又使用另一种口吻对女仆呼唤,接着他转过头,毫不厌烦地又换上另一副面具,这次是傲慢的嫌恶,“我认得你,你是村子里的那个寡妇的儿子,好吧,既然你弄脏了沙发,但也帮助了霍利先生,我就饶了你吧!”布朗勒先生在裤子的口袋里掏了两下,用白骨般的手指捏住两个便士,“这是给你的酬劳,小子!”
约瑟夫没有接,他带着一种莫名的愤怒与不屑,看着这个势利又冷酷的管家,倔强地而把双手背到了身后。
而在这时,瘦弱的女仆在重病的霍利先生身躯的压迫下几乎快要摔倒,而倒霉的霍利先生被她几次撞在了楼梯的栏杆上,发出几声呻吟。
约瑟夫看着老管家,后者完全没有帮忙的意思,而那些高大的侍卫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你不能这样对待他!”约瑟夫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抱歉,先生,这里恐怕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老管家威胁道,“除非你想被人拎出去!”
“他生病了!而你让一个瘦弱的妇人搀扶他!”约瑟夫说,“他可是伯爵的继承人!”
“如果你再多嘴,我一定…”
霍利先生的声音制止了管家的发怒,黑发的先生回过头,对约瑟夫招了招手:“如果不介意的话,来帮我一把,我的朋友。”
☆、r-5
事实证明霍利先生的眼光不错,即使他把所有体重都压在约瑟夫身上,这位农夫的腿也丝毫没有打颤。
“您还好吗?”约瑟夫轻声问。
霍利先生以一个轻微的单音节词来表示自己还活着,等到房间门口的时候,他努力地抬起手,在斗篷里面摸索着,不一会儿,他掏出两个闪烁着微弱光晕的钱币,一个给了拿着烛台的瘦弱女仆玛丽安,一个给了身边的约瑟夫。
等约瑟夫接过钱币后,霍利先生的腿一软,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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