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他嘿嘿笑了笑,回道:“之前我邀他到天极的海枯石崖寻乐子,结果他没来,别人都在嘲笑我雅五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是来找他讨个说法么……”
白蟾宫点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
伯戌凑近他,有些做贼心虚地问:“你一个人待在这儿不闷么,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
白蟾宫抬头,他看着伯戌,许久,突然露出了一抹很浅的微笑,顿时震得伯戌差点魂飞天外,他说:“好啊,不过我想去一个地方看看,劳公子不烦带路。”
伯戌回神大喜,连连点头:“好好!”又问,“你想去哪里?”
白蟾宫依旧浅笑:“神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九回
木鱼本来想问天演看见涿光氏的公子带走白蟾宫,为何不出面阻止?虽然公子伯戌做贼心虚急着离开神宫没有看到他们,但当时被伯戌拉着的白蟾宫,遥遥是察觉到他们的存在的,只要白蟾宫呼救,或者天演有所行动,公子伯戌就一定带不走白蟾宫。
然而,不仅是天演,连早已看到他们的白蟾宫也只是和天演静静对视着,两人谁也没有任何动作。
木鱼不由在心底摸了一把汗,不知道主子回来知道白蟾宫不见了,会不会雷霆大怒。他虽然一向见不得白蟾宫,也满心希望白蟾宫走得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再与自家主子有任何纠葛。但他不是天演,是从上古就追随高阳氏的大神家臣,这种事自从之前吃过亏以后,他就已经收敛,不敢再轻易造次了。
天演的心情,木鱼想应该和自己是一样的,不然在义庄的时候,天演当时不会插手白蟾宫的事,惹得阖桑不开心。所以,当木鱼想问天演为何不阻止公子伯戌的时候,他忽而想到这些,也就心照不宣什么都不说了。
另一边伯戌带着白蟾宫离开北郊神宫,一路上满心欢喜,可越接近神墓,却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白公子”去神墓做什么?
那是神界深处的极凶之地,除了入墓渡劫的人,平日根本不会有谁想去那里,更何况白公子这个外界人。方才伯戌被他迷得七荤八素,一时没有注意到这些,这时候清醒了不少,伯戌看着白蟾宫顿时疑虑丛生。
他问白蟾宫:“白公子,为何你想去神墓?神界之大,到处都是瑰丽奇绝的景色,闭着眼睛走都能找到赏心悦目的地方,”他指了指脚下滚滚翻转的万里云海,“你看,就这个盘绕在神界上下的礴龙之云,下界也是百年难遇!你怎么一定要去神墓?”说到这里,伯戌更是觉得不对劲,不免有些想打退堂鼓,商量地对白蟾宫说,“不如这样,我带你去海枯石崖玩玩?上次雅五失约,我们一群人可失望了好久,这次我带你去,保证你乐不思归”!
白蟾宫却笑了笑:“公子是担心带我到神墓有所差池,惹下祸端吗?”
伯戌闻言脸色微变,却并不想将话说开,连忙摇手说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你是不知道神墓之凶险,才敢说出这番话,我可去过好几次,次次回想起来都是噩梦,永生难忘。”他向着远处云雾深处隐隐出现的山尖眺望而去,颇心有余悸地接着说,“神墓此地,本身就笼罩有各种结界,但凡入墓渡劫的神君,大多都会建造合自己心意的寝陵,除了开凿墓室,也免不了会有些陪葬之物,这其中除了琳琅珠玉,无价之宝,为保渡劫万无一失,也会随着陪葬许多凶兽守陵。”伯戌对白蟾宫指了指云中的山尖,“你看,神墓现在看起来虽然像是一座高耸的山峰,但是在上古时它其实还只是一个山丘,只是因为后来陆陆续续入墓渡劫的神君越来越多,进去一个修一次墓陵,加一道结界,慢慢堆啊堆,才堆成了现在这么庞大的模样。其实,神墓峰本身就是一座祸兆不祥,极度凶险的巨大坟墓,是禁地……进去的人,因为是在前人或者之前的陵墓修建自己的寝陵,稍有差错,触动哪怕一个机关或者结界,牵一发而动全身,整座神墓峰都会受到影响,万劫不复”……
白蟾宫身形微顿,他看向伯戌,问:“所以,这是世间最危险最坚不可摧的坟墓?”
伯戌以为将白蟾宫说动了,凑近他忙笑着猛点头:“对啊对啊,所以我们不要去那里了,我带你去其他地方玩儿吧,怎么样?”
白蟾宫闻言,笑问:“公子怕了?”
此话一出,恐怕任何人被这么一说都难免觉得博了脸面,更何况伯戌此刻对白蟾宫兴趣正浓,听他如此问自己,好像觉得话里有轻视之意,脸色不免不好看起来,他立马反驳道:“当然不是!只是本公子怕美人你没去过,会惊吓到美人罢了。”
白蟾宫含笑过了半晌,没有做声,突然从袖中抽出一轴锦卷递向伯戌,他说:“公子,既然你不想去神墓,白某可否劳公子替在下做一件事?”
伯戌一愣,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锦卷,并没有立刻接过,迟疑地问:“白公子,这是……”
“是诉状,白某希望公子能将其呈给青炎二帝。”
伯戌一听,呈给青炎二帝?这是想要告谁的状?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诉状?状告何人?”
白蟾宫轻轻摆手:“不可说。”
伯戌沉默,在心底衡量一番,片刻,一拍大腿将锦卷接过:“好!我帮你!”转而又问,“那你呢”?
白蟾宫又扬起一抹浅笑,抬手指了指前方的山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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