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作一些试验。平时,罗伯特经常都会来这儿看看。但最近利恩勒尔作了一个秘密试验,直到现在才肯让罗伯特看他的试验结果。利恩勒尔叫罗伯特在外面等等,他自己先进去了一会儿,然后才请罗伯特进去。
屋里放着一排排长架子,把四面墙都占满了。架子上堆满绿色的玻璃小瓶,盖着塞子,分门别类地装着岩石和矿物质样品。一张沾满污渍、灼痕斑斑的桌子占据着侠小房间的主要位置,上面摆放着利恩勒尔新近试验用的仪器:一个葫芦形蒸馏瓶,稳稳地固定在一个支架上,底部浸在一只盛满水的盆子里。盆子放在一个三角架上,被一盏油灯烧烤着。盆里还有一个温度计。
“瞧瞧吧,”利恩勒尔说。
罗伯特凑近了些,查看蒸馏瓶里的东西。一开始,他只看到了水泡,像从啤酒瓶口冒出来的泡沫。仔细看时才发现,他刚才当成泡沫的东西,实际上一种亮晶晶的细密栅格之间的空隙。泡沫里面是一些小人:小小的、jīng_yè发育成的胚胎。单个儿看,它们的身体呈透明状,但合起来看时,它们的球茎状脑袋和线状四肢纠缠在一起,相互挤着,粘着,形成了一团又白又密的泡沫。
“你冲着瓶子干坏事打飞机,再给它们保温?”他问。利恩勒尔推了他一把。罗伯特笑着举起手以示和解,“不,说真的,这真是个奇迹。你是怎么做的?”
利恩勒尔停了停,说:“说穿了,就是要保持均衡。既要保持一定的温度,还必须有均衡的营养。营养不足,它们会饿死。营养过剩,它们又会过分活跃,打起架来。”
“你在开玩笑吧。”
“这是真的。不信可以去查查看。精子之间的争斗可以引起胚胎畸形。如果伤残的胚胎和卵子结合,生出来的孩子肯定是残疾。”
“我还以为生出残疾儿是因为当妈的怀孕时受到了惊吓。”这时,罗伯特几乎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个个蠕动着的胚胎。他发现泡沫之所以不断缓缓搅动,正是由于它们的整体动作。
“那只是对某几类残疾情况而言,诸如多毛,或者多斑等。而那些缺胳膊少腿,或躯体畸形的婴儿,却是由于它们还是精子的时候就受到了侵害。所以,不能在瓶里放太多精力旺盛的精子,尤其是当空间狭小的时候。它们会疯狂厮杀,弄得你最后一个精子都得不到。”
“它们能存活多久?”
“可能不会太久。”利恩勒尔说,“如果没有卵子,很难让它们一直存活。我知道在法国,有人曾经把它们养到了拳头那么大。但他们有最好的设备。我想知道我能不能也养到那么大。”
罗伯特看着这些泡沫,不禁想起特里威廉老师向他们灌输的教条:所有生命都是许久以前被同时创造出来的,彼此之间只有难以察觉的细微区别。生命体出生之后之所以彼此大不相同,只不过是把当时的细微区别扩大了一些而已。所以,这些小人虽然看起来是新的,但实际上已经存在了很多年了。整个人类发展历史中,它们一直存在着,等待着被生出来。
其实,等待出生的还不止是它们。他自己在出生之前肯定也曾经等待过。如果作试验的是他的父亲,那么罗伯待看到的小人就有可能是他未出生的兄弟或者姐妹。虽然他知道这些小人在与卵子结合之前不会有什么意识,但他仍然想知道,假设它们是有意识的话会怎么想。他想像着自己的躯体,每一根骨头和器官都清晰可见,像凝胶体一样软软的,和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小人粘在一起。如果小人透过自己透明的眼睑向外望,它会看到什么?会不会意识到远方那一座高耸的山峦其实是一个人?而且是自己的兄弟?如果让它知道,只要跟一个卵子结合,它就可以变得像旁边的那个庞然大物一样巨大而坚固的话,它会有什么反应呢?难怪它们会彼此争斗。
三
罗伯特·斯特雷顿在剑桥三一学院的时候仍然在继续研读命名法。他研究了几个世纪以前犹太教神秘哲学的一些文本。那时候,命名师被称作“美名大师”,自动机被叫做“有生命的假人”。他研讨那些奠定了名字科学基础的著作:比如《》,还有阿布拉弗亚的《h》。接下来,他钻研以更加广阔的哲学和数学领域为背景分析字母排列技术的论文,比如勒鲁尔的《》、阿格雷帕的《de ulta ph》,迪的《r》等。
他了解到,每一个名字都是由几个种名综合而成的,每个种名具体描述了对象所具备的一种特定的特征或能力。为了得到描述某种特征的种名,必须对形容这种特征的全部语词进行综合汇编:同源词或词源,正在使用的语言,已经灭绝的语言,等等。将所有这些字词进行筛选、替代和重新排列,从中提取出最本质的东西,那就是种名。种名还可以作为引申定义的基础:有些特征在任何语言中都没有适当的描述词,这种情况下,使用引申定义的技术,人们就可能推导出描述这些特征的种名。语词汇编的整个过程既要依赖规则,也要依靠命名师的直觉。选择最佳字母排列的能力是一种无法言传的高超技巧。
他还研究了现代的名字组合及分解技术。组合技术是把一系列种名——既简练,又能激活对象的潜能,这是对种名的要求——融合在一起,组成一串似乎是随意排列的字母,这些字母构成了对象的名字。分解技术就是把一个名字分解成各个种名。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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