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了三针荷尔蒙k。他在我进入医管局数据库之前就将他的文件抹去,在他的医生的账户中输入假信息,从而混淆视听。他还偷走了另一瓶荷尔蒙k,促使医管局关闭有关荷尔蒙k的文件。在当局不知道他的行踪的情况下,他修炼到了我的水平。
他一定是通过我以假身份投资的模式识别出了我;要做到这一点,他必须具备洞察入微的眼光。作为一个超人,他有能力精密地动动手脚,给我造成损失,从而引起我的注意。
我借各种数据咨询公司了解股市行情;我的各种股票全都没有问题,说明对手并不是简单地修改我的账户。他改变了五家互不相干的公司的股票交易模式,仅仅为了一个词。真是好身手。做到这一点真不简单。
估计他比我先开始接受治疗,这就意味着他走在我前面了。走得多远?我开始推测他的进展,一获得新的信息立即汇总。
关键在于,他是朋友还是敌人?他的所作所为仅仅是善意地展示他的本领,还是表明他要毁掉我?我的股票损失不大不小——关心我?抑或是关心他做手脚的公司?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他便做出不少小动作,虽说危害不大,我却不得不假定他怀有一定程度的敌意。
如果情况果真如此,我就危险了。对方可能采取的手段可以是恶作剧,也可以是致命的攻击。小心起见,我要立刻避开。不用说,如果他对我充满敌意的话,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他发给我的信息意味着他希望我们俩玩一玩游戏。但我必须在同等条件下和他玩:隐蔽我的住处,确定他的身份,然后设法同他联系。
随机选择一座城市:孟菲斯。我关掉电脑,穿上衣服,收拾旅行包,将住所里准备的应付紧急情况的现钞全部带走。
我在孟菲斯一家旅馆住下,立即开始在屋里安装数据网络终端。首先,我通过几个假终端改变我的网络活动路径;如果警方追踪我,我的询问看上去来自犹他州的不同终端。军事情报部门也许能够查出这些询问来自休斯敦的一个终端,从那里继续追踪的话便有可能查到孟菲斯。不过万一真的查到那里,我在休斯敦的的预警程序就会通知我。
我那位孪生兄弟抹去了多少有关他身份的线索?联邦药物管理局数据库没有他的文件,我开始查询各城市信使公司服务点的文件,搜寻荷尔蒙k研究期间药管局与医院之间的包裹传递情况。然后,检查当时医院保存的脑损伤病历,理出了线索。
他名叫雷诺兹。最初来自凤凰城,早期发展与我差不多同步。他注射第三针是在六个月零四天前,领先我十五天。他并没有抹掉任何明显的档案,着样子是等着我去找他。估计他成为超人已经有十二天了,比我早一半时间。
我现在可以看见他的手在股市搅动,但要找到他的下落却异常艰难。我检查了整个数据网的用户注册表,以查明他渗透的账户。我在终端上同时开通十二条线,使用两个单手键盘和一个语音话筒,同时进行三处查询。我的身体大部分静止不动,为了防止疲劳,我保证血液循环适度,肌肉适当收缩,排除乳酸。我吸收所有看到的信息,透过音符研究下面的旋律,搜寻网上每一次轻微震颤的源头。
时间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了。我们俩都在浏览数以千兆字节的数据,与对方周旋。
他在费城,等着我。
我乘一辆溅满稀泥的出租车前往雷诺兹的公寓。
根据几个月来雷诺兹所查询的数据库和各种机构判断,他个人的研究涉及以生物工程微生物处理有毒废物、实用核聚变的惰性控制以及对社会各阶层潜意识地传播信息。他计划拯救世界,保护世界免遭自我毁灭。另外,他对我的印象不好。
我对外部世界的事物没有表示出任何兴趣,也没有进行任何调查研究来帮助芸芸众生。我们俩都无法改变对方。我认为外部世界跟我的终极目标关系不大,他则不能容忍一个具有超常智慧的人单纯做个自了汉,置苍生于不顾。我的人脑—电脑联接计划将会在世界上产生巨大反响,引发政府、公众的反应,进而干扰他的计划。正如格言所云,我不仅无助于解决问题,自己反倒成了问题的一部分。
如果我们仅仅是超人社会的成员,我俩互相交往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不幸的是,我们俩都生活在现实社会,不可避免要成为主宰万物的角色。常人的所作所为对我们没什么影响。但我们两人,即使远隔千山万水,也无法忽略对方。必须拿出一个解决办法。
我们俩已经避免了好几次交锋。我们可以采用上千种方法置对方于死地,从在门把手上涂抹含有神经毒素的二甲亚砜到借用军方的攻击卫星进行外科手术式打击。我们俩都拥有无数手段,可以扫平对方身体所处的空间和他的数据网络,也可以事先设下圈套,静候攻来的对手上钩。然而,我们俩都按兵不动,觉得有必要先等等再说。转念一想,我们俩都放弃了千百万种攻击手段。最具决定意义的是事先准备,这些准备工作中哪些才会最终决定胜负却是我们无法预测的。
出租车停下,我付了车钱,然后步行到公寓大楼。大门的电子锁为我开着。我脱下大衣,爬上四楼。
雷诺兹的房门也开着。我穿过门廊,走进客厅。一只数字音响合成器以超波频率播放着复调音乐。这显然是他的杰作。声波经过调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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