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放箭!”裘军贤命令士兵们。
还未等士兵们反应过来,那黑色的身影从手中倏然拿出一根长鞭,那根长鞭像是有魔力一般,缠绕住了潘星霓的脚跟。潘星霓瘫软的身子,被那鞭子一卷便也到了帐顶。
士兵们开始放箭,但终归是迟了一步,黑影与长鞭缠绕着的星霓,一同消失在了黑夜里。
“护驾重要,护驾!”裘军贤立马认识到当务之急不是追消失的人,而是保障陛下的安危。
帐中忙作一团,士兵们前赴后继,与杀手们厮打在了一起。
杀声、喊声,在雪夜里,格外刺耳。而大雪还在下,一点也不愿为任何人停下,风声也越来越响。
☆、心系嫂侄拂盛情
“陛下,陛下······”
是什么声音,让伴溪觉得有些吵,她很想开口叫小耗子,把扰了她休息的人撵走。她有些恼火,又觉得有些昏沉,实在没什么力气。她微微睁开眼,四周很亮,亮得让她觉得晃眼。又要早朝了么?她实在没有力气了,就让她今日任性一回吧。
伴溪猛地一缩手,指尖传来一阵锐利的疼痛,她睁开了眼。
“陛下醒了!”
一群人纷纷跪下,还流着眼泪。
她记起来了,记起来了自己喝下了潘星霓敬的酒。一呼一吸间,都是痛的。
“陛下恕罪,微臣多有得罪,只是陛下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不用这种办法,陛下恐怕还是不能醒来。陛下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陛下可能不愿意面对险境,所以迟迟没有醒来。”
是朝廷调派过来的御医。
伴溪摇摇头,表示并不怪罪。
“是你们救了朕?”
“陛下并无生命危险,还望陛下安心养病,连奉已经正式撤兵了,这场仗,是我们胜了。”
“潘星霓呢?潘星霓在哪里?”
裘军贤与底下跪着的人面面相觑。裘军贤叹息了一声。“陛下,她给陛下喝的酒中无毒,只是一种腹痛发虚的药,陛下的龙体并无大碍,还望陛下放心。”
“她没有想杀掉朕。她没有······”伴溪呢喃着。
“陛下,微臣已经按陛下的吩咐,当晚叛乱的逆贼悉数抓到,除去死掉的,还有十余人,似乎其余三名是小头目。只是可惜,微臣等无能,放跑了福雪康这个逆贼。微臣已经命人四处搜捕,一定会尽力抓到他。”
“你们没有为难他们?”
“微臣按陛下吩咐的,没有为难他们,他们全部收押了,只是他们的嘴一点也撬不动,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朕答应过星霓,绝不为难他们。传旨,为他们在临运建一座宅子,让他们在朕的眼皮底下,做最普通的百姓吧。”
“陛下仁慈!”
“至于福雪康,他既然走了,就放了他吧,失掉了左膀右臂,我们对他又有了戒备,他很难再成事了。”
“这······陛下,福雪康才是逆党头目,这么做,恐怕······”
“依朕的意思去办吧。”
裘军贤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微臣遵旨。”
伴溪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她似乎有什么预感一样。
“爱卿,你还没有告诉朕,潘星霓到底怎样了。”
“陛下······”裘军贤一脸为难。
伴溪坐起身来,“告诉朕。”
裘军贤叹息一声,道:“那天形势紧急,若非潘星霓,陛下恐怕也确实有危险。她在最危急的时候,从身上掏出了匕首自尽了,惹得逆贼们惊异不已,微臣等趁着这一空隙,才得以将逆贼们纷纷捉拿。”
“自尽······匕首······”伴溪深吸了一口气。
“陛下节哀。”
裘军贤叩首,身边跪着的军士们也纷纷叩首。
“她······自尽了。那她的尸首在哪里,朕想······”伴溪说着说着,忽然哽咽起来,声音发颤。“朕······想见见她。”
裘军贤急得忙说,“陛下,微臣无能,那日形势紧急,微臣率人护驾,并未注意她的尸体。她的尸身,被福雪康用长鞭卷走了。”
“福雪康,让朕终于是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啊。”伴溪说着,忽然吐出一口血来,吓坏了跪着的一众人等。
“陛下,身子要紧,陛下昏迷不醒,御医也说是陛下自己在逃避,不愿意醒来,如今好不容易醒了,陛下万万要注意身体。”裘军贤也哽咽起来。
伴溪沉默良久,说道:“裘军贤与众将士护驾有功,回临运后,朕定当lùn_gōng行赏。朕已经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休息一下。”
裘军贤皱了皱眉,让底下的人都退下了,他临走时吩咐御医道:“你一定要好生看着陛下,陛下对潘星霓的感情至深,千万别让陛下做出什么······”
“裘大人,我明白的,你放心吧。”
“她骗了我,她说了不再瞒我,最后还是瞒了我。”伴溪自言自语道,把御医吓坏了。
“陛下,您抓紧调养身子吧,前朝还需要陛下,陛下万不可哀伤过度啊。”
“朕知道。原来那日她要朕答应的最后一件事,竟然已经做好了铺垫。她从未想过全身而退,她原谅不了她自己。是朕的错,是朕,不够懂她。不然的话,本可以不用如此。”伴溪说着,翻了个身,不愿意再看着御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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