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你爱我呢?”
“爱。”
“我死后变成骷髅架呢?”于弦询问哥哥的眸子闪闪发亮。于临并未有半点的不耐烦,耐心地一一解答:“爱你,依旧。”
于弦笑容明媚的绽放,他拿脸蹭了蹭哥哥的脸,像个半大的孩子似的。“还好哥哥是爱我的……如果我是何玖深的话,我或许会和他做同样的事情。得不到哥哥的爱,那就终身绑定在一起,栓得紧紧的,永远不放手。”
“这样太悲伤了。”于临轻轻地揉着于弦的头发,“哥哥永远不会让你这么悲伤。”
“嗯,我知道。”哥哥所说的话,永远说到做到。他依恋地躺在于临的怀抱中,嗅着哥哥的气息。虽然时时刻刻都在身边,但是每次嗅到哥哥的味道,内心的爱恋就会再次骚动。
就这样一辈子,永远在哥哥怀抱中,无论开心,悲伤都能被分享。无论醒着,睡着都有人陪伴。如果缺失了哥哥的爱,那一定悲伤透了的事情。
他不由想起何玖深眼睛,晦暗深沉像深冷的海底,满腔的爱喷涌溢出,却无处安置。
何晓弟已经被囚禁了一个月,断绝对外的任何联系。他每天呆在床上,看着跳着雪花的老式电视机,从原先向往的屋外的天空,到现在的已经麻木。
何玖深从门外归来,屋外的阳光很好,让他的身边都散发出浅浅的光环。何晓弟微微歪头,也不问他去了哪里。
“哥哥,我回来。”何玖深脱了外套,走到床边,和何晓弟肩并肩的靠在床上。
“想我了吗?”对于何玖深的提问,何晓弟的眼皮微微抬了抬没说话。
何玖深的衣服晒出阳光的味道,暖和和的。
“哥哥,今天外面的太阳很好。”何玖深笑起来,今日他的笑,似乎比往日更开怀,仿佛能钻进人的心中。
“我们一起出去吧?”
电视机中沙沙的响,何晓弟的眼神渐渐变得疑惑:是梦吗?
何玖深温柔地笑着,解开了何晓弟手上的手铐。平日深沉的眼中无一丝阴霾。
“哥哥,我来给你穿衣服。”何玖深温柔地为何晓弟换着衣服,他将袖子慢慢摘下,遮掩住何晓弟左手腕被手铐印出来的青紫。何晓弟想要问些什么,却没有张口。他顺从的让何玖深给自己换上外出的衣服,甚至半跪在地上给他穿上鞋袜。
何晓弟试图向下走,腿却一软,若不是何玖深拦住,差点栽倒地上。他已经一个月没有下床,腿不免有点发软。
何玖深耐心地扶着哥哥,让他的腿部逐渐习惯行走。
这是梦吧?何晓弟眼神晦暗地想。
何玖深轻轻的扭动门把手,打开了何晓弟梦寐以求的自由。阳光温暖的洒落在两个人的身上,似乎驱散屋子里的黑暗。
何晓弟的脸上有些动容。他望着屋外的天空,有些流泪的yù_wàng。耳边何玖深含着笑的声音:“哥哥,走吧。”
何晓弟扭过头,望着这个认识了十几年的弟弟,今日的阳光格外温煦,照出他脸上细小的绒毛,他的唇角微微地扬起几分笑,看得人心灵宁静许多。
何晓弟有些分不清,他究竟是恶魔还是那个失去已久的弟弟。何玖深抓住了何晓弟的手,对方本能的挣扎了一下,手心攥的紧紧的。何玖深微笑的将哥哥攥紧的手心一根一根手指地扳开,然后温柔的将手指插进哥哥的指缝中,十指相扣。
“哥哥,我想吃火锅。”
何晓弟的精神有些恍惚。他想起遥远的年幼时的何玖深将小手搭在自己的大手,轻轻十指相扣,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我想吃火锅。”
他们手牵着手,并肩在乡野中走,去往遥远的集市买食材。夜晚,两个人在坐在酒精炉子旁,被热腾腾的雾气熏着,吃着暖和和的豆腐,享受着两个人的安逸。
然而有一天,他一直保护的弟弟长大了,再也不需要他羽翼的庇护。何玖深像疯了似的表达自己不为人知的爱,那是他们最痛苦的夜晚,在负罪感之中他们交融成了一体。往昔的平和的假面具全部撕开,撕得何晓弟的心鲜血淋淋。
来来往往的路人让何晓弟对他们交叠的手感到不自在,何玖深察觉到了,他将交叠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口袋,轻轻说道:“这样看起来就不会奇怪了。”
已经到了十一月了,天气冷了起来。路上的人不少人换上了厚大衣。在外人看来何晓弟的手不过是塞到旁边人的口袋里。
他们交叠的手在温暖的口袋,越握越紧,何晓弟甚至能够感受到何玖深手心温热的微潮。
或许,一切真得已经回来了?明明知道不可能,何晓弟仍旧忍不住想。
金针菇,娃娃菜,豆腐,鸭血,火锅调味料……他们并肩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挑选要做火锅的食材。何晓弟望着何玖深认真挑选的侧脸,突然发觉这是他们第一次并肩走在这座城市之中。超市的男男女女,结伴而行的推着购物车。有怀孕的家庭主妇和穿着西服刚下班的老公,有面带学生气的小情侣,有手挽着手的老夫妻,也有说说的友人,好一派祥和的景象。
这让被囚禁一个月的何晓弟有些精神恍惚。
“哥哥,你想吃牛油锅底还是清汤锅底。”何玖深蹲在货架前,像个大孩子似的。他将挑选好的锅底调料递给何晓弟由他来选。
“随便……”这样的行为让何晓弟感到有些惶恐,避开了递过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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