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纪子洋看见了那个缓缓向自己走来的身影。
卫夕状态还不错,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的。见到纪子洋时也很正常,似乎早已忘了之前把纪子洋从家里轰出去的事,纪子洋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还淡淡地微笑了一下。
“你要带我去哪?”
卫夕绑好安全带,侧过头看着纪子洋问道。
“我有个朋友,也是这方面的专家,想带你去检查一下,看看你的失忆到底跟脑袋有没有关系。”
纪子洋语气轻松,像是在形容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只是眼睛不是瞟着倒车镜就是直视前方,即使停下车也没多看卫夕一眼。
没办法,纪子洋不是没说过谎,他不但知道人在撒谎的时候该注意什么、怎么表现,而且他有自信自己想要撒谎的话一定没人看得出来。只是他从小到大就是没有对卫嘉乐说过谎,眼前的家伙是唯一一个能让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存在,虽然现在的情况也不能说是在撒谎,但是毕竟有些事他在瞒着卫夕,所以他没办法好好看他。这是不是说明他还是不够专业。
纪子洋一边在心里胡思乱想着,一边注意着来往的车辆。
等到到了医院,又见到许飞的时候,纪子洋一对上卫夕的目光还是会觉得心虚。
“我都要检查什么?”
卫夕和许飞互相握握手,然后往纪子洋的身边躲了躲,小声地问道。
注意到这种微小细节的纪子洋心里有点暖,现在的卫夕不太擅长和陌生人接触,认生,但是他会在这样的时候将纪子洋视为安全的存在,这样纪子洋有点得意。
于是纪子洋温柔地拍拍卫夕的后背,“先做脑部检查,脑ct什么的,还要做神经心理测验,很简单的,就是有点麻烦,不过你别怕,许飞会带着你。”
卫夕垂下眼睛想了一会儿,又抬起眼睛看了纪子洋几眼。
纪子洋见状马上又跟了一句,“我也跟着你,没事。”
“…好吧。”
站在一旁的许飞饶有意味地看着两个人,目光在他们之间来来回回,等到该带人检查时还一脸的意犹未尽。
“你跟他什么关系?”等到卫夕进去做脑ct的时候,许飞在外面问纪子洋,“感觉你们不像是普通朋友。”
纪子洋转过头看着许飞,表情像在问他,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对他挺重视的。”
“他是我发小儿,”纪子洋笑笑,“之前没跟你说,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的。”
“哦…我说呢,”许飞点点头,又接着问道,“可是我觉得他对你有点…没那么熟的感觉。”
纪子洋无奈地垂下了眼,脸上也挂起了一丝惆怅,“我俩之前有十来年没联系过了。”
“哦…我说怎么你才领他来呢,可是他这种情况,他家里没人发觉吗?怎么不早点带他就医?”
“…这事就复杂了,他单亲,跟母亲也走的不近。”
“唉…”许飞闻言也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卫夕做完脑部的检查,又跟着许飞来到了一个房间。
临进去的时候,纪子洋站在门外还嘱咐卫夕,“放轻松,我在这等你,不舒服了就出来找我,没事,都熟人。”
卫夕温顺地点点头,跟着许飞走了进去。
测验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不简单,只是过程烦闷且相当繁琐。好在卫夕这人没别的好,就是特别有耐心烦,所以测验还算顺利。
做完了一些基础的测试以后,许飞翻了翻眼前的病例然后语气亲切的问卫夕,“我们今天先简单聊聊。”
卫夕点点头,乖乖地坐在椅子上。
“能跟我说说,在你的日常生活中,有没有出现过什么让你觉得很疑惑的现象吗?”
卫夕微微皱了皱眉头,像是不太懂许飞的意思,“您是指…”
“比如说,有没有听到过什么声音,看到过什么东西,但是别人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
卫夕垂下头仔细地想了想,“没有…”
许飞观察着卫夕的表情,试探着问他,“除了这些以外的呢?”
“……”
“卫夕,如果有的话要告诉我。”
“…也说不上疑惑,就是有时候我会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比如呢?”
卫夕神色复杂,想着自己那些不同寻常的经历,像是在思考着该怎么表达出来,“比如…洗澡的时候会睡着了,忘了怎么回到卧室的。”
“醒来以后在卧室了?”
“恩。”
许飞点点头,在纸上写了几笔,然后又继续问道,“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比如觉得自己某一身体器官出了问题,能感觉到疼痛之类的。”
“…没有,就是有时候觉得很困,有点累。”
“平时睡眠好吗?”
“我觉得还不错。”
“失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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