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卫夕开始慢慢的尝试着用这样的方式与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建立起了联系。
‘你是谁?’
对于这样的提问,回复是突如其来的神秘小礼物又突然消失了。
很多天过去了,看着空荡荡的桌堂,卫夕又开始怀疑那只是什么无聊的人在拿他开玩笑罢了。
等到黄色的即时贴再出现的时候,只口不提卫夕的问题,只莫名其妙的跟他调侃,’今天的云朵很漂亮’。
周而复始,每次勾起了卫夕对他的兴趣时,这个匿名的家伙就会消失一段时间。等到卫夕的注意力快要转移的时候,他又会突然冒出来。
就像光影下的微尘一样,总是悄声无息的围绕在身边,伸出手也无法捕捉到,只有在光芒出现的瞬间才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卫夕对这个神秘人抱有一种执着,却从不执着于他的身份。
‘我想见你一面。’
‘不要。’
‘为什么?’
‘如果让别人知道我和你这样的家伙做朋友的话,会被瞧不起的。’
很无礼的回答,卫夕却一点也不会感到生气,他很清楚自己是什么立场,他也不想为别人惹麻烦。
‘好吧。’
‘这样就放弃了?’
‘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无趣的很。’
话是这么说着,第二天又收到了一支紫色的棒棒糖。
卫夕捏着一片爬山虎的叶子趴在窗台上,绿油油的嫩叶,嘴里甜腻腻的味道,无一不惹的心底一片柔软。
如果神秘人不想让他知道他是谁的话,那么他就不要去知道就好了。
像现在这样就够了,能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愿意和他说句话,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以后,连被欺负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很难捱了。
被排挤也好,被拿来当做出气的对象也好,即使疼痛的地方有很多,但是心里总会有一个地方在散发着微弱的光和热。
可是后来再也没有人敢使用暴力欺负他了。
经常带头欺负卫夕的那个同学被人堵在厕所里狠狠的揍了一顿,被老师发现时早已鲜血流了满面。后来那个同学被送到了医院,脑袋缝了四针,等到再回到学校里见到卫夕时,眼里布满了胆怯。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谁愿意和不要命的疯子一般见识呢?
即使挨揍的时候头上被蒙上了校服,被打的学生也一口咬定动手的人是卫夕。虽然卫夕的一再否认,大家也都一时间无法相信一直懦弱如斯的卫夕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最后背了这个锅的人还是卫夕。
对于这样的结果,卫夕也并没有感到过于愤慨。·
因为他知道打人的是谁,如果一定要有人承担这个后果的话,为了保护那个人,他愿意把罪名揽到自己的头上。
卫夕不会再被人欺负了,虽然冷暴力永远不会终止,但是至少没有人再敢碰他了,说起来好像还有点因祸得福的感觉。
可是没过多久,为了卫夕做出这种事的家伙却要转学了。
像是很担心自己离开以后卫夕会继续做出傻事,还特意嘱咐他。
‘你连死都做得到,难道就做不到好好活下去吗?’
直到那时卫夕才知道,原来当初救了他的人也是这个神秘人。
“所以说,你到现在都没见过季长思?”
纪子洋不解的问道。
“怎么会,”卫夕淡淡的笑了一下,“后来他一直会来看我,虽然每次都不会呆很久。”
纪子洋微微皱了皱眉头,“你是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忘了。”
“忘了?”
“恩…”卫夕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睛迷茫的问道,“怎么了?”
纪子洋摆摆手,“没,没怎么,就是觉得你俩的事…还挺离奇的,他为什么不见你?”
“害羞吧,别看他脾气不太好,但是其实长思很容易害羞的。”
卫夕垂下眼睛浅浅的笑了一下,歪过头继续趴在窗台上发呆。
“所以就是因为这样,你就喜欢他?”
卫夕看着天空中的云朵,没有回答他。
看着卫夕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纪子洋也噤了声。
能在卫夕的口中断断续续的得知这么多事,已经实属不易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事是关于季长思的,或许卫夕根本不愿意和他说这么多话。
纪子洋想了想,又问卫夕,“你是哪个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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