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走到这里……大概是因为习惯吧。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丰子臻蹲在树底下,拉开帆布包,翻了翻拣出一包蚕豆撕开包装丢进嘴里咯嘣咯嘣的嚼,冬日天黑得早,不过五点钟已经满天都是晚霞。
手一撑,丰子臻直接坐在冰凉的雪地上,把帆布包里的东西哗啦啦倒在地上,没几分钟呼啦啦围上来一群野狗,个个尾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争先恐后地撕开包装袋抢吃里面的东西,没多会儿就剩下一地包装袋(=_=)。狗子们满足地跑没了,丰子臻就呆呆看着那一地包装袋,自个儿对自个儿冷笑。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六点半,小区门口晃过一个骑电动车的身影,丰子臻不用眼睛看都认得出那是谁。他抖了抖帆布包站起身来,从旁边一条小道绕过去。准备跟平常一样到门口打的回家。不想刚走两步脚下一滑,面朝下拍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好痛……
丰子臻只觉左臂一阵锥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咬着牙憋回一声冲口而出的j□j。用右手撑起了一点儿,不小心牵动左臂疼得眼前一晕,又摔了回去。
不会这么霉,摔折了吧?
但显然倒霉的还在后头,丰子臻趴在地上刚喘了几口气,就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往这个方向走来。
操!那家伙多管闲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丰子臻咬着牙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刚一抬头就撞见那人微微皱着眉的有些讶异的担心的目光:“小臻?你没事吧?”
小真?呸!还他妈小假呢!丰子臻无视对方伸过来的手,就跟没看见他似的咬着牙捂着左臂从他身边走过去。昂首挺胸,一定要昂首挺胸,脚步一定要潇洒!让他妈逼瞎了狗眼!让他妈逼娶一个女人!老子根本不在乎!老子潇洒得很!
擦身而过的时候,丰子臻还是忍不住小小地瞄了一眼。那厮这么多年竟然没什么变化,一张脸普普通通老老实实,连鼻梁上的眼镜……也只大学毕业的时候换过一次——由全框的换成了半框的,连颜色都不带改的。
800度的近视加散光,摘下眼镜约等于全盲。高中那会儿若非丰子臻把人眼镜偷了,骗到一家脏兮兮的宾馆里,也没那么容易得手。
不过照现在看来,还是没有得手的好,都是他妈的报应!
脚步声锲而不舍地跟在后面:“小臻,小臻……”
那声音念经一般惹得丰子臻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俩人一前一后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丰子臻终于忍不住猛地转过身来:“老子要去跟人上床,云知你他妈跟着老子做什么?”
“你的手……”云知在他的咄咄逼人之下垂下眼去,敛住了眼里的痛苦之色,低声道,“我送你去医院吧。我……我有电动车。”
鬼附身这种东西是一定存在的。等丰子臻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在云知的后座上了。雪后路滑地面结冰又不平,十米之内丰子臻就被颠了三下,痛得生不如死无比**。
“停停停停!”
罩着毫车子停在路边:“小臻……”
“你到底会不会骑车啊?颠死老子了!我他妈脑抽了才坐你破车,行行你先滚回去陪你的娇妻美眷过你的似水流年,老子找老子的姘头来接!”丰子臻掏出手机想了一圈,都是逢场作戏的交情,竟没一个能在关键时刻用得上的人,要不……打给沈杭吧?
正要拨出去,丰子臻偶一抬眼,看到云知一步都没挪,正在他对面痛苦地看着他。
丰子臻突然觉得暴躁,扬手就把手机给摔了:“行了行了!我打的去还不行啊?你他妈甩了老子,管得倒是挺宽!”说着拦了辆出租车:“滚吧滚吧,赶紧滚回去跟你婆娘滚床单吧!”
云知帮丰子臻拉开后座的车门,等丰子臻坐进去要关门的时候,却固执地用一只手撑住车门,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两人对峙了十几秒钟,在司机忍不住出口催促的前一秒,丰子臻叹了口气:“上来吧。”
于是出租车后备箱咧个大嘴塞了一电动车,慢悠悠平稳地爬到了医院。
☆、你爱人妖
丰子臻在医院打了石膏折腾好,已经差不多九点了。云知一直不声不响地跟在后面,替他跑上跑下地付费、拿药、递水。出了医院又执意送他回家。
丰子臻看他那样,突然觉得心烦,路上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下了出租车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坐电梯上顶楼,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断骨处一直隐隐作痛,丰子臻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愈发觉得烦闷。窗外又飘起了雪,纷纷扬扬地洒下来。丰子臻走过去打开窗子,往楼下瞄了一眼,一股无名火从心头蹭地窜起来。
那家伙就那样抱着手臂,哆哆嗦嗦地站在路灯下。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丰子臻都觉得是自己甩了他,而不是他甩了自己。
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丰子臻咬牙切齿地拎了把伞出门,在电梯里暴躁得狂摁按钮,冲出去把伞丢在云知脸上:“你他妈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打算把自己冻成冰棍还是雪人?”
云知从兜里摸出一物,哆哆嗦嗦地递过来,牙齿磕磕碰碰,断断续续地说:“小……小臻,你……你的手机。”
果然是被鬼附身了,丰子臻接过手机嫌弃地想,要不然怎么会手机不见这么久都没发现:“你不会上去找我?”
“门……门岗不让进。”
“不让进你不会让门岗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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