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真的不知道。”
将军跟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还跑到大门口问看门的,人家说:“今晚少爷好像没出去。也没见到马少爷。”
将军略略心安了些,随口喊了个小厮来,让他带自己再去四下找。罗府也不算大,但对罗少爷散养惯了,有时躲哪睡着了都不见得有人寻他。这小厮可算是个有眼色的,看将军心焦,也不敢怠慢,又多唤了几个人一块找。转了几圈,将军看了看闪着烛火的厨房说:“那边还有人?”
小厮忙说:“我们府上的厨子得伺候夫人宵夜,都歇的晚,小的过去看看。”
将军却一下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摆手说:“不必了,你们都散了吧。人,我寻着了。”
将军缓缓走到窗口,伸头往里瞧,小菜果然跟耽平在里头,两人还在嘻嘻哈哈聊个不停。饭桌上竟是吃得干干净净的三个空盘子和两个空碗。
“京城的风沙大,我每次跟爹骑马出去,这么一擦脸,汗巾都成黑的了。”小菜活泼地比划着。
平日里要哄小菜吃一碗饭都是极难的,到了这时辰,他也是呵欠连天地吵着要睡,看他这么神采飞扬地坐着,将军心里刺刺的。他咳了一声,推了门进去喊:“小菜。”
“爹。”小菜满脸的笑意还在,主动拉着马将军的手说,“我们家去了么?”
“嗯。”马将军把他抱起来,问,“困了吧?”
“不困。我们明儿还来吗?”
马将军没吭声,耽平却抢着说:“放心,你不来,我去找你好了。”
“那你一准来。”
马将军抱了小菜就往外走,出了门,看马的小厮也牵了他的马过来。
“冷不冷?”将军把小菜放到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去。
小菜是有点冷的,扭了身子过来抱住将军的腰,在他怀里说:“不冷。”
将军刚才那点不爽也没了,夹了马肚子往家里赶。
尹伯还没睡下,将军进了门,问他:“其他人睡了么?叫厨房烧点热水来。”尹伯知道这时候大家是都睡了的,只好栓了门,自个去烧水。
将军平时独来独往的,马府的下人其实比罗府的还散漫,现在有了小菜,照顾他的活也落在他一人身上,将军自己竟浑然不觉。
京城风沙大,小菜每回出去一趟回来都要沐浴,将军也依了他,经常自己去提热水、刷木桶、拿衣衫,比在军营里还操劳。
尹伯生了火烧上水,跑过来说了一声:“将军,等下要去看看火,老奴去看门了。”就优哉悠哉走开了。
将军给小菜裹上披风,倒了热茶说:“你先捂着,一会洗了澡就睡。”
小菜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喝着水不知想什么,一会问将军:“爹,耽平哥怎么跟我以前认识的朋友不同?”
“怎么不同了?”将军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喝。
“他知道的好多,还会爬树,又会掏鸟窝。可是,他不识字。”小菜一样样列举着,脸上都是好奇。
将军笑了笑,“你罗叔叔跟我差不多,祖上都是戎马生涯,我们这些人从前就是这样长大的,对自家孩子,也自然不会管束太多,管得太死人就呆了,将来怎么带兵打仗。”
“那我……以后也会像他那样?”
“像谁?像耽平?”将军愣了愣,怎么也不能把自己粉嫩嫩的宝贝疙瘩跟罗二家的猴崽子相提并论,就问,“你想像他那样?”
小菜想了好一会,慎重地说:“不,我不想打仗。”想了想他又问,“你会生气么?”
“为什么要生气?”
“耽平哥说,你收养我是为了将来后继有人。”小菜犹犹豫豫地说出心里担心的事。
其实当日是为了什么,将军自己也说不清,总觉得放不开这孩子。将军想了想,正色说:“将来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将军给小菜拿了一套衣衫,招手说:“走,洗澡去。”
将军几年前从北部弄了一棵枣树,硬是在府上种活了。就围着它造了间不大的澡堂子,枣与澡谐音,那枣树伸到屋顶外,一看便知是澡堂,倒也有趣。树干就立在浴池旁边,初夏时有枣花飘落到池中,秋来落的便是酸枣儿。将军只要不是行军打仗,即便在深秋,也爱泡泡冰凉的池水,嗅嗅枣树特有的香气。
小菜来了后,将军看他身子单薄,也打消了让他跟着抗寒锻炼的念头,就在澡堂的角落又造了个小间,把木桶摆里头,旁边还添了三四个暖炉子。
将军去提水的当口,小菜裹着厚厚的披风,伸出一只小手掬池子里的水玩,将军进来看到,就说他:“水冷,别玩了。”
小菜扬起脸来说:“耽平哥现在都洗冷水澡的。”
将军有些无奈,这小家伙的崇拜来得太容易了吧,随口答他:“那等你再大点也洗冷水好了。”
小菜自个进去洗澡,将军在外头守着,顺手打了一套太极,每隔几式就唤他一声“小菜?”,等里头传来一声“嗳”,将军才放心。
小菜洗完出来,穿了白白的一套睡袍子,抹着脖子直喊热,将军不理会,照旧抖开披风,把他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包好了抱回房,自己才倒回澡堂子泡冷水。
九
九、
寒往暑来,小菜在马府上也不过呆了大半年,个头一下长了一寸多,刚来时将军找人做的几双鞋竟然就挤脚了。裁缝给小菜量脚的时候,将军在一旁看,随口打趣说:“养儿防老,儿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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