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我听到有人在跑,看看有什么事。”小菜并不觉得店主是坏人,然而刚刚进来的人看似纯良,未免有什么误会,他还是撒了谎。
店主不疑有他,只是说:“哦,没事儿。今晚人多。”
小菜对他笑了笑便把门掩上了。
小菜走近木柜,警惕地离那人几步之遥站定,问他:“你是何人?”
“我是从京城来参禅的,今夜不知为何,出了寺庙便一路遭人追杀,我的随仆可能就在楼下,等外头没动静了,我便下去寻他们。刚才实在多亏你了。”
小菜仔细看他,见他眉宇间有说不出的祥和,一只手上还套着串佛珠,应是向佛之人。又问:“追杀你的都是什么人?你为何到这来?”
“我昨天就住在这客栈里,刚才甩了那群恶人,无路可去,想来这等我那几个随从,怎知道,那店家一见着我就出手拿我,亏得底下乱,我趁机逃了上来,见你房里头亮着光……”
小菜听他说话越来越不连贯,似乎撑着在说话,就打断他问:“你受伤了?”
“我吃了他一掌,胸口闷得慌。”他蹲坐在地上,压抑着不敢咳出声来,终于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口,咳了一咳。
小菜低头,见那人袖子上都是血,知他伤得极重,心里不觉暗自惊奇,没想到店家竟然是出手这么狠的人。他有心相助,可耽平没回来,自己武功平平,只怕力不从心。
他等了一阵子也不见耽平回来,到窗口一看,见人群中有两人焦急地四处张望,便唤那受伤的人过来说:“那两个可就是你的随从?”
那人捂着胸口过来看了一眼便喜不自禁,连连说:“就是他们!”他伸了手臂朝底下挥,可惜那两个随从看的却不是这边。他看了看门外没动静,便想喊他们。
小菜忙拦住说:“别喊别喊,他们定然赶不上店家快,即便听到了跑上来,恐怕我们已遭毒手了。”
两人再看了一会,见楼下两名随从越走越远了,都有些着急。那人便对小菜说:“我还是下去吧。这个镇上高手四伏,错过了他们,我自己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小菜扯住他说:“你现在受了伤,气息不定,很容易被抓住。”
那人摇摇头,捂着胸口艰难地说:“生死由命。今夜多谢了,日后有缘相见,再报救命之恩。”
小菜不忍见死不救,鼓了勇气说:“我有法子,我们可以试试。”
那人身量和耽平差不多高,套上那件钟馗袍子再戴上面具,乍一看并瞧不出区别来。小菜自己也戴了面具,便挽了他的胳膊,大大方方地往外走。
店主就在楼下,看样子是找不到人,在门口守株待兔。小菜见到他,心里隐隐有些紧张,身边的人应该是更紧张,好在戴着面具,看不到他的脸。
店主就问:“公子们也去看焰火?”
小菜笑着说:“是啊,顺道去四处逛逛。”
店主忽然走近,小菜的手都凉了,却听他说:“外头乱,千万要小心。”
小菜心中有些异样,不明白他为何会关心自己,但他还是不改初衷,两人竟然就这样子,安然无恙地出了客栈。
谁知出去以后,那两名随从已没了踪影。两人都有些无措,小菜就说:“我兄长就在马厩,我们去找他,他或许能送你一程。”
两人到了马厩,耽平自然是不在那的。正心灰意冷间,小菜身边的人就欣喜地叫了一声:“童楼?”
马厩旁边有个人就吃惊地看了过来,不确定地问:“主子?”
那人忙揭开面具,说:“是……”话还没说完,墙头就冲下来好几个戴面具的人,冲着他们直杀了过来。
小菜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那人护在后头了,那人手心冰冷,紧张地说:“你找机会快跑。”
那个叫童楼的随从武功已经极高了,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他挡在主子前面没一会,肩膀上已经吃了一剑了。然而他一心护主,只存了拖延的念头,根本没想过能活着离开。
小菜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他见身边的人不住捂着胸口,知道他吃不消,便把心一横,拉起他的手说:“快走。”
往外跑就是闹市了,小菜以为那些人不敢在明里行凶,谁知,他完全想错了。在明处的只有他们,行凶的人却都在暗处。街市上竟然更是危机四伏。那些踩高跷的、舞狮的,随时能近身伤人,饶是小菜机灵,两人也躲得十分狼狈。潜伏在暗处的人有些像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把他们二人困在人堆中乱窜,就是找不到一条生路。
那人显然已经跑不动了,他挣开小菜的手说:“你快走。别理我。”
“主子!”隔着人堆有人喊了一声,两人都振奋起来,不多时,果然有三人奔了过来,将他二人护在中央。
其中一人猛地出手,截住一枚飞镖说:“主子,这里太危险了。我去拉马过来,我们往官道走,过了西桥就有驻军。童楼呢?”
“他可能已然……”
众人静默了一下,为首的人就说,“那我去找马。”另一人忙说:“不可,敌众我寡,我们还是在一处的好。”
小菜看他们都不似等闲之辈,就说:“那我回客栈了,你们多保重。”
“等等,你已然成了众矢之的,这样贸然回去太危险了。”
随从附和说:“公子别急,待我们到了驻军衙门,再送公子回来。”
小菜一想也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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