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大人,虽然深知江庭赭人品不行,还是觉得现在要他舍下这个要那个,怎么都要了他半条小命。
「贵堡有这样的绝色,实在是平生之不可想象。雪融半生征战沙场,从未见过如此绝美之人……」
司徒雪融说到这儿,抿着嘴唇,略微有些羞赧地看了凤兰一眼,枯黄灰败的脸色带了一抹红晕,很别扭,凤兰低下头作娇羞状,心里却别提多堵了。
「啊,凤兰啊。」江庭赭深解其意:「凤兰是个好孩子,自幼无父无母,被苍寒堡捡回来养大的,现在正值年华。既然司徒将军喜欢,那是凤兰的福分能伺候将军,我也放心将他交给你保护,凤兰你说是不是啊?」
凤兰点头默认,心里嘀咕:谁无父无母,你才无父无母了,真是瞎扯得不着边际。
然而司徒雪融相信了江庭赭的随口胡编,露出了同情的神色,走下高台来拉起凤兰。
走到面前,凤兰才发现原来司徒雪融干瘦成那样,居然还是比自己高大,他不禁憋屈。
他自以为玉树临风,毕竟青楼里的男宠小倌还没有几个比得上他身材颀长的,现在被一个丑鬼比下去了,而且之后还要跟他上床──凤兰实在想不出来把这家伙压在下面能有什么乐趣可言。
若不是为了出去,鬼才会这么毕恭毕敬对你!
2
酒宴结束后,两人是一起被送入客房的。
房间被险恶用心布置得有如新房一般,红色的幔帐、暧昧的龙凤烛。
当门从外面一关,凤兰就严阵以待,心想今晚是吃亏吃定了,不过幸好蜡烛一吹就什么都看不到,而且也不用怜香惜玉,一定要用尽全部手段,好好收拾收拾这傻不啦叽的色中饿鬼。
不曾想司徒雪融只是偷偷瞥了他一眼,无措半晌,很局促地走到床边坐下,说:「嗯……睡吧……」
听他这么一说,凤兰并没有感到松口气,反而有点疑惑,而且稍稍有点愤怒。
疑惑的是,难道自己看起来就这么没魅力,这个丑鬼都还能对他客客气气?愤怒的是,居然这个丑鬼还能对他客客气气,难道他看起来就这么没魅力!
凤兰遗传自亲娘的自恋导致自幼强烈的唯我独尊,在他看来,不臣服在他魅力下的人不正常,臣服了却偶尔能清醒过来的,他也不喜欢。
那些花香楼里他的那些常客们,长得俊逸潇洒不说,在床上服服贴贴的样子,还被他虐得一塌糊涂的又痛又爽,才让他很有成就感。
司徒雪融不好看,对他迷恋得不够彻底,他很没有成就感。
不过话说回来,司徒雪融不急着和他上床虽有不好的一面,更有令他大喜过望的一面,不然按照凤兰绝不吃亏的性子,非和他没完不可。
把发簪一解头发一甩,顺利地让司徒雪融又目瞪口呆了一阵之后,凤兰坐到他身边对着他的耳朵轻佻地吹了一口气道:「那就睡吧。」
说着凤兰自己翻身上床,摆出了一个「大」字占据了整个床面,然后拙劣地装成立刻睡着了的样子。
其实他就是要看看司徒雪融到底性格如何,是不是能捏捏的软柿子。
如果被吼了,就说明这位大将军还是不好惹的,他就立刻撒娇,以后装乖;可要是司徒雪融只是把他往里面挪挪就睡下,则说明好欺负,哼哼,那他肯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结果凤兰心情过于放松,不小心真的很快睡着了,一觉醒来大天白亮,他发现司徒大将军居然容忍他占了自己的床,其人连床都没上,只是靠在床边这么委委屈屈地凑合了一夜。
这是在开玩笑吗?
凤兰坐在床上,看着司徒雪融的睡脸,张着嘴楞了好一阵,接着一掌把他拍醒。见司徒雪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凤兰挑眉问道:「你干嘛呢?」
司徒雪融刚刚醒,脑子不甚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对着凤兰的严厉逼问就反射性地说:「啊……抱歉,我……」
凤兰当场无话可说,心里大笑狂笑,堂堂大将军怎么就是个窝囊废呢,一高兴玩心骤起,就翻身起来拿了发带递给司徒雪融说:「帮我束发。」
从今往后,终于可以不用在头上继续戴女人家的簪子、金钗和步摇了。
司徒雪融就真的把发带接过来,在铜镜面前帮他细心地梳起头来。
凤兰只是说着玩,没想到居然真得到了服务,难免看着镜子里的倒影觉得诡异。
这大将军到底是在逗自己玩,还是就是个没有底线的受气包?
不过若是陪自己玩的话……倒是没有必要真的弄到一夜委委屈屈睡在床边──那就是没有底线的受气包了。
凤兰倒是真不曾期待过镇远大将军居然是这样一个性子,因为……好歹是大将军吧,万人敬仰的人物,这要是换成是他,还不傲到天上去,立刻建个比皇帝老儿还大的后宫,装满佳丽三千人,一天换一个,一人不二次,轮着睡十年,哪还需要只对着一个美人儿毕恭毕敬兼发楞啊。
非要说的话,这世界这么大,比他凤兰美的,又不是没有……不对不对,他第一时间反驳自己,自己明显就是那个最美的。
这么想着,凤兰突然觉得很爽快。在苍寒堡过了那么多年抑郁日子,现在终于出现个大将军沙包,能让他随便打随便撒气也不要紧,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凤兰开心的结果,就是在司徒雪融帮他束好发他看了满意之后,磨蹭到人家身上,撩起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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