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在坚忍力上较量。
始终不肯放过即将到手的猎物,狼群在后面紧追不放,终于双方的距离愈来愈短,马儿奋力疾奔,不知觉中已奔入一片黄沙地带,沙土细绵,缠住马蹄,它奔跑不动,长嘶声中前蹄突然扬起,聂瑶忙扯住马缰,勉强牵它向前奔走了一段路,马愈发暴躁起来,不断踢踏足蹄,天狼道:「不对劲儿。」
回头望去,只见狼群已在后面远远停住,嗥声不停,却不再逼近,能让草原之王的狼如此恐惧,这片地带一定有诡异,聂瑶刚想到这里,忽觉身下一空,马身失陷黄沙之中,悲啼中覆身倒下,聂瑶和天狼稳不住身形,随马一起落入黄沙中,沙土翻卷,瞬间将他们吞没。
远处冷月下群狼默默注视眼前异景,终明白猎物落入了死亡地带,狼王发出一声长嗥,率领狼群迅速奔离,月色俯照苍茫黄沙,沉静寂寥,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聂瑶随沙尘不断翻落,眼前是死亡般的黑暗,许久,翻滚终于停下,他摸到火摺子晃亮,见天狼和马匹落在旁边,有细绵尘沙托底,大家都没受伤。
「总算逃离狼爪了。」借着微弱火光,聂瑶打量身处之地,四周晦暗石壁上画了许多古怪图腾,他看不懂,想是异族文字,前方有条甬道,却不知通向何处,空间里充斥着怪异气味,似乎是年时久远的霉味。
「这是哪里?」他喃喃问。
「鬼獒的墓地。」獒的狠厉连桀狼也畏而却步,鬼獒更是獒中之王,想起自己怀里揣的那半张地图,天狼道。他似乎找到了目标,在这种意料不到的情况下。
聂瑶挑了下眉,没再继续追问,把火摺子放在一旁,拿出药包给天狼和火耳裹伤,马的腿伤因奔跑绽裂,倒不很严重,聂瑶捏着它耳朵一阵低语,它乖乖躺下,聂瑶敷好药,又把随身带的干粮捏碎些,和药丸一起喂给它,那是补充体力的补药,在这险恶环境下,马的存在跟水一样重要。
见爱驹对聂瑶服服帖帖、乖巧异常,天狼笑问到:「你为什么叫它火耳?」
「因为它耳朵旁有一团红毛。」聂瑶帮天狼敷伤,道。
「我的马叫追风。」天狼有些郁闷,追风,多么响亮的名字,却被瑶瑶莫名其妙改成了火耳。
「火耳者,耿也,不好吗?」
「好!非常好!」天狼对文并不在行,不过既然聂瑶说好,他岂有反对之理,立刻连连点头,于是,因为主人的狗腿,可怜的马儿今后便要跟火耳这个名字追随一辈子。
天狼身上的伤都很严重,有几处深可及骨,狼牙的锐利可见一斑,他上身几乎被血溢红,却依旧谈笑风生,聂瑶不由对他的坚忍骁悍心折,敷着药,问:「你内力很好,曾得过名师指点吧?」
「我幼年曾救过一位异人,内力剑术都是他传授的,不过不知好不好。」草原上的勇士拼的是骑术箭术,近身搏击的机会很少,他只知兀克兄弟内力过人,有武术修为,彼此曾数次交战,除此之外,从没跟中原剑术高手对战过。
「很好,你若去中原武林转转,很快就能混个盟主出来。」
天狼笑了,「武林盟主什么的我不稀罕。」
「难不成你……」聂瑶眼里寒光一闪,但随即便转为淡然,帮天狼敷好药,又撕了衣襟下摆裹伤,天狼笑道:「瑶瑶,你的衣服再扯下去,就要打赤膊了。」
聂瑶的大氅和外衣都燃火退狼了,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衣,怕他冻着,天狼将自己的皮裘给他披上,皮裘粘了血气,聂瑶微皱了下眉,却没有推辞,又取出药丸给天狼,道:「这是解毒药,能解狼牙之毒。」
天狼自小与狼为伍,狼牙齿毒可能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不过以防万一,聂瑶还是把从宫里带来的灵药给他服用,在这个未知之地,自己需要他的护持。
天狼服了药,伸手将聂瑶搂进怀里,石室密不透风,倒不寒冷,讨厌天狼身上的血腥气,聂瑶很想推开他,但想到他是为自己受的伤,而且他身躯火热,靠在他怀里,真如捧着火炉一般,于是便默许了他的霸道,蜷在那温热胸膛里,很快便睡意涌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醒来,只觉那身躯滚烫,聂瑶慌忙坐起,借着缕缕光线,见天狼在打坐运气,脸颊火红,显然是重伤激发了热症。
「我没事。」握住聂瑶搭上自己额头的手,天狼睁开眼,微笑道。普通创伤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不过昨晚野狼的咬伤实在太重,才会感觉不适,他在导气疗伤,把热毒逼出就没事了。
趁天狼运功,聂瑶看了一下火耳,食了他给的良药,马儿早精神了,在石室里来回走动,聂瑶捏捏它耳朵,笑道:「那药普通将臣都无法用到,倒便宜了你这家伙。」
很快,天狼额上渗出细密汗珠,神色尚显疲惫,但眼里已精光凝聚,聂瑶看得咂舌,心想那咬伤随便一处都能让普通人躺上月余,却丝毫撼动不了天狼,他身上也许真流着狼血,天狼之名没起错,也只有海东青这样的万鹰之神才能拥有如此强硕之躯。
聂瑶暗自感叹,却不知天狼的坚忍其实有一大半是因为他,他不会武功,自己若有意外,便无人给他依靠,正是这股意念支撑,他才没倒下。
干粮所剩不少,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儿,天狼决定进石室内部查探。
聂瑶同意天狼的提议,不过火耳不易牵走,于是将缰绳拴在墙角,又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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