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别过脸,咬牙切齿道:“拿着表滚吧。你还能再当一次换钱呢。”
梁玺被他的话刺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想去捡起掉在座位下面的手表。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试图用接电话拖延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平和地结束这段关系。
电话是主治医生打来的。梁玺这才迟钝地想起梁碧的事,等他接起,对方说:“你姐姐走了,请节哀。”
☆、vol.08
liliu.08
乐凝握着手机,逆着人流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今天上午有一个大型的表演秀,所以船上的宾客纷纷前往邮轮上的剧场。如果没有苏雁容的短信,她本来还想邀请梁玺一起。
事到如今,她已经明白,这场订婚典礼是个不折不扣的圈套。她不仅自己跳进来,还一手把梁玺也带了进来。梁玺很明显认识蒋宗瑞,但他从不愿多提,所以应该不想见到他。想到这里,乐凝更加觉得愧疚。她一直想对梁玺道歉,好不容易在餐厅找到他,又因为苏雁容的短信乱了思绪。
乐凝走上七楼舱房,在楼梯转角看到了苏雁容。整个邮轮的人几乎都拥去了剧场,走廊上空无一人。苏雁容靠在乐凝的房间门口,长长的卷发扎在脑后,一点红光在她指尖明明灭灭。乐凝站在转角,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她在抽烟。
乐凝忍不住想起苏雁容高中时的样子,齐刘海,长直发,永远整洁**净的校服。她乖巧的模样在男生中很受欢迎,可她从来不跟任何男生搭话,从来都是躲在乐凝的背后,放心地任她照顾自己。
那时候乐凝还不知道她是个不缺人照顾的富家小姐。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乐凝就打定了主意要照顾她。乐凝从没见过那么单纯的眼神,像玻璃罩中娇嫩的玫瑰花,不应该受到一丁点儿的风吹日晒。
乐凝选择成为了那个玻璃罩。然后,她又擅自拿走了它。没有玻璃罩的玫瑰花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不知道。
苏雁容穿了件前短后长的黑色燕尾裙,修长的小腿裸|露着,飘逸的裙摆垂在身后。她抬起头吐出一口烟气,走廊舱顶的灯光打在她脸上,化了妆的侧脸像一张面具,而她的眼神空空如也,里面什么也没有。
那不是她。乐凝在心里说,那不是苏雁容。她从转角退后两步,隐藏在苏雁容看不到的地方,打开手机,开始搜索五年前维威地产有关的新闻。
搜索页面前几页都是维威地产又拿下了市中心一片热门地块,周围楼盘都跟着涨价。乐凝翻了翻,几乎没有苏雁容和蒋宗瑞联姻的报道。在第五页,她找到了想要的信息:维威地产创始人兼董事长苏雷允及夫人因车祸去世。
新闻报道后面简单写了车祸的原因:苏雷允的独女为了送别高中好友而离家出走,苏雷允夫妇乘车想要追回女儿,路上遭遇了车祸。苏夫人当场去世,苏雷允在送医路上仍有意识,但最终因失血过多不治身亡。再下面,是苏雷允在临终前将女儿托付给维威地产的副总裁宗仁庆,以及对宗仁庆的介绍。
乐凝盯着那篇报道的日期,应该是车祸发生后的第二天。而车祸发生的那一天,她刚刚坐上征兵的火车,去往她服兵役的地方。她靠在墙上,学着苏雁容的姿势,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脑海里,满脸稚气的苏雁容对她微笑。那笑容仿若百合盛开,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特意放重了脚步声,苏雁容转过头来,笑着扬了扬手。乐凝看着她的脸,她脸上的笑容完美又得体,与刚才冷漠的面具不同,是另一种伪装。
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乐凝想,拿走了一个,又是另一个。也许永远都见不到记忆中那个苏雁容了。
“你好慢哦。”苏雁容撅起嘴抱怨道。
这个稚气的动作淡化了她女人味儿十足的成熟装扮,更像个无忧无虑的女高中生。乐凝从这细小的面具裂缝中,窥探到一些熟悉的触感。她突然松了口气,若无其事地打开门让她进去:“抱歉,我有点迷路。”
“是吗?”身体交错的刹那,苏雁容转过头来,调皮地笑了一下,“军人也会迷路吗?”
经历过野战训练,乐凝对于路线记忆极准,哪怕只走过一次,也记得很清楚。在苏雁容面前,撒谎变得很困难。
“呃,一般不会。这邮轮太大了。”乐凝不自然地说。
苏雁容走到桌子旁,从胸口取出一张小纸条,摊开在桌上:“别担心,我已经踩好点了。我带着你,不会让你走失的,放心吧。”
乐凝瞪着她深v的领口:“你怎么把地图藏在那种地方?”
“因为没地方可藏啊,我身上有没有口袋,拿在手里岂不是更奇怪?”苏雁容不在意地摆摆手,示意她走过去,“宗仁庆的房间在这里,旁边有个角落比较隐秘,八点你在这里等我。”
“我一个人?你不去吗?”乐凝皱眉,“我不知道你要的遗嘱长什么样子。”
“我会来的。但我要先去船长晚会,让宗仁庆看到我。然后我会推说自己脚痛想回房休息,直接来跟你会和。”
知道她会跟自己一起,乐凝稍微放下了心。然而想到苏雁容以前连跳广播体操都能崴脚,她又担心起来。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今晚就没办法了。我们要悄悄潜入宗仁庆的房间,把我爸的遗嘱给偷出来。”苏雁容直起身子,紧紧地盯着乐凝的眼睛,“你会帮我的,对吧?”
在乐凝看来,这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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