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衬衫,开着领口,悠闲地站在那里,姿态微微倾斜,像个小小的发光体一样。
“下午有课吗?”叶阡程问他。
“有两节课,有事?”
“嗯?一定要有事才可以找你?每次都这么问。”叶阡程轻笑一下,“我们先去吃饭好了。”
学校外面有很多那种物美价廉的小餐馆,学生很多,狭小的空间里被桌椅和人填充得满满当当。流弋吃饭时余光看了一下叶阡程的表情,猜测着他是不是很反感这样的环境,但是没有问。他在检讨自己是不是过于在乎叶阡程的看法和感受了。
“晚上有时间吗?有的话和我一起去看一下房子,离我们的学校都挺近。”
流弋停下喝汤的动作,想都没想就说“我没打算出去住。”
“是我们一起住。”叶阡程纠正他。
流弋自然没有听错他的意思,但是叶阡程和他玩文字游戏,眼睛直视着他,一点逃避的机会都不给他。流弋甚至觉得,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套说辞随时应付自己的拒绝,而自己又找不出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那我考虑一下。”流弋含糊地答应,垂下了眼睫不再说话。这种相处的感觉并不很像是在恋爱,但是感觉如初,宁静单调,暧昧不明。
叶阡程心血来潮地跟他去上下午的课,流弋简直觉得匪夷所思,被叶阡程一句“反正我下午闲着”就打发得闭了嘴,于是在最后一排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就打算装作不认识他。
心理学的课程几乎都是枯燥的理论,但是笔记很多,流弋戴上轻度眼镜,认真的表象下全是心不在焉。叶阡程坐在他旁边,胳膊贴着胳膊,微热的温度,轻轻烘烤着他的心脏。
叶阡程没见过流弋戴眼睛的样子,上课时不住地侧过脸去看他,终于把对方看得一点点脸红起来。
“你戴眼镜很好看。”叶阡程靠近了他的耳边,轻笑着耳语,气息温暖地拂过耳际。流弋缩了一下脖子,被他嘴唇触碰到的左耳几乎是一阵麻痹。
两节课上得糟糕无比,笔记混乱。下课铃一响流弋就拿掉了眼镜,比所有人都快地出了阶梯教室。走到背阴处才回过头很认真地和叶阡程说,“以后能不能不要逗我玩?我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嗯?以前都没人夸你吗?”叶阡程温和地笑,甚至伸出指尖碰了一下他的脸。
就是因为被夸得太多了才会觉得虚假和玩弄。
“没有逗你玩,别这么紧张好吗?我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在一起,就这么简单,你只要记住这点就行了。”
“对不起。”流弋有些虚脱地低语,嘴角无奈地弯起一点笑意。
他现在明白自己究竟残缺了什么,他残缺了恋爱的本能。这个时候,他就会变成从前的自己,把“谢谢”和“对不起”挂在嘴边,企图消弭痕迹。
同居
叶阡程租的房子在一处很普通的居民小区,是那种有很年头的房子,墙上爬满了绿色植物,只露出窗子和阳台。房东是q大退休了的老教授,因为在郊外买了新房子,才把闲置的房子租出去。
三室一厅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格局舒适,装修的也很不错,古朴精致,阳光西斜时房间会笼上一层浅浅的昏黄,温馨而静好的样子,他第一次来时就觉得流弋会喜欢这个地方。他想起曾经毛遂自荐地给流弋补课的那段时间,看他在自己身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挡住眼眸笔,尖写下一串串数字和符号,偶尔抿着唇皱眉。
那个时候他很少真的把心思放在补习上,流弋的数学没糟糕到需要别人补习的程度,他也有些心猿意马,漫不经心地背英语单词时会偏头看他眉眼漂亮、安静乖顺的模样。他喜欢那种静到极致,但是心情愉悦的感觉。只言片语,已够沟通。
房间里的家具已经有些老旧了,但是都还能用,和房间的格局都很搭,看上去满是岁月流逝的感觉,所以叶阡程问流弋要不要换家具时他说,“我很喜欢这样。”
叶阡程就笑,很有些预料之中的样子。
房子闲置了一段时间,已经落了一层灰尘。他们不想找家政公司,于是自己卷了袖子打扫,拖地,擦窗,一寸一寸,不留死角地从头收拾,弄了整整一个早上。到吃饭时间,流弋干脆累得坐在了地板上,头靠着墙,发梢上沾了一点灰尘,大大的狭长眼睛没焦距地睁着,很像是在想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比以往都要温顺。
“地上凉,别坐那里。”叶阡程放下从书房里收出来的几本丢弃了的旧书,弯下腰要拉他起来。
流弋看着伸到面前的修长漂亮的手,视线再往上,就遇上了叶阡程的目光。浅淡的笑,似乎一直是这个人的标记。可能永远不会很炽烈,但是能让人舍不得放手。
所谓的欲罢不能。
叶阡程看流弋没什么反应,手指往前,抚在他脸上,“又在想什么?”
流弋眯起一点眼睛看叶阡程,在叶阡程的背后,是一扇百合叶的窗棂,发了新叶的树叶点缀了他身后的一片背景,让他英俊的五官和温柔笑容都变得晃眼和蛊惑。流弋想,怎么就有人可以在高楼大厦里坚硬地穿梭,又能在里弄小屋里温柔地慵懒。
“喂,你手上有灰的吧?”流弋撇撇唇,眼梢挑起,是有点嚣张的笑容。
叶阡程不以为然地笑,变本加厉地揉了几下,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了一点红色痕迹了才把他拉起来,“去换件衣服,吃了饭顺便去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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