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丢给我干嘛?”
我隔着话筒和电流翻了个白眼,反问。
“你就帮我照顾一下嘛,毕竟他那么喜欢你这个舅舅。”
“……”
我可没看出他喜欢我,您就别埋汰我了。
她那边儿似乎有点吵,急急忙忙要挂电话:
“好啦,总之他明天早上九点到,你得去接,我挂了。”
“……再见”
我挂了电话,嫌弃地把她拉进了黑名单,然后手机一扔,倒头睡了过去。
三.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第一遍我装死没有接,第二遍手机被我压到了枕头底下,到它第三次锲而不舍地响起来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于是迷迷糊糊地从床边摸到手机接起劈头就问:
“喂,哪位?”
刚醒的我有很严重的起床气,那边儿要是个推销或卖保险的我能怼死他们。
谁他妈一大清早闲着没事儿给我打电话,不知道周末早晨有多珍贵吗。
电话那边是一个男声,听出我语气中的不耐烦,顿了顿才问我:
“你在哪儿?”
“……什么在哪儿?”
我闭着眼睛压抑着怒气反问。
“我妈说你会来接我,你现在在哪儿?”
我揉揉眼睛:
“你妈是……”
话说了一半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李念?
等等,现在几点了?
我立刻清醒过来,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九点半差点哀嚎出声。
电话那边暂时没了声音,我边下床穿衣服边问:
“李念?”
他“嗯”了一声。
“对不起啊,”我冲向浴室,“我睡着了,我马上去,你等我一会儿。”
他挂了电话,我隐约听到一声“哼”。
“……”
行吧,总归是我误了时候,哼就哼吧,反正也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伤害。
我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出了门,一路卡着限速线飚到了机场门口,然后就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正站在那儿低头玩手机。
“李念。”
我叫了他一声。
他抬起头,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投向才下车的我,拉起行李走了过来。
这个时间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但还不十分热,只是光线比较刺眼。
我就站在原地看着他向我走近,心虚的同时突兀地升腾起了那么一丝不真实感。
我在年初回去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当时正逢高考的紧张阶段,也没敢去搭理他,怕万一再找了什么不自在。
现在看来,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只能从他出现开始一刻不停地盯着,似乎这样能弥补自己这么些年错失的一切。
过了半年,他变了点,又好像没变。
小孩儿这两年跟雨后春笋似的向上蹿,现在看起来已经比我高了半个头。
大约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只长了个子,他那小腰瘦得不盈一握,一副随风就倒的样子。
今天这身衣服搭得还不错,学生气被掩了十成十,却还迎面而来一股子浓烈的青春气息,不经意就让人晃了眼。
皮肤还是白,但并非病态,这种肤色的人都很容易脸红,这一点从小时候斗嘴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到现在也还是一样,脸颊在阳光的照射下积累了一圈红,看起来像害羞了一样。
五官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超出了我们家的平均水平,也可能是跟我一块长大的缘故。
不愧是我们家的孩子,面无表情都那么帅。
我看他走到眼前,一没留神儿把这句话秃噜了出来。
他紧抿着唇,下巴绷着,额头上面有一层薄汗,我替他擦的时候都没有动,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
他看着我不做声。
“……”
我也盯着他不说话,气氛顿时有点尴尬。
……好吧,最后还是我先沉不住气,讪笑着问他:
“吃饭了吗?”
他惜字如金地回答:“没。”
“那先把东西放后面,我带你吃点东西。”
“好。”
我把后备箱打开,帮着他把东西放进去,看他坐到后座。
等坐好以后我问他:
“怎么不坐前面?”
“不想。”
“……”
好的祖宗,你想坐哪儿就坐哪儿。
我沉默着发动了车。
走了一段路,车里太过安静的氛围让我无所适从,我想我得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于是就在经过一家肯德基时作势停下了车,回头一本正经地问他:
“要不要吃这个?”
“……”
“我记得你们这种小朋友都挺喜欢吃的。”
“……”
“儿童套餐还有赠品哦。”
“……”
他忍无可忍地开了口:
“要吃你自己去。”
“啧啧,终于肯出声了?”
计划通,我边重新启动车,边问。
“……”
他似乎意识到了我在逗他,又气鼓鼓地闭上了嘴。
啧,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儿?
不经逗。
就这点火就着的脾气,也不知道以后谁受得了。
我撇撇嘴,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涨红的脸,怕把人惹急了直接跳下去,只好专心致志地继续开车。
四.
许是良心发现,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怕他跟我妈告状,我在一家还没关门的早餐店门前停下车,买了几个包子和两杯豆浆,上车递给他,李念明显一愣。
我叼着一个包子含糊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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