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嬉笑哈哈,全然不怕,纵马上前,笑着请安道:“爹爹,你老人家身子安好。”那紫袍人佯怒道:“好什么?总算没给你气死。”段誉笑道:“这趟若不是儿子出去,也接不到娘回来。儿子所立的这场汗马功劳,着实了不起。咱们就将功折罪,爹,你别生气吧。”紫袍人哼了一声,道:“就算我不揍你,你伯父也饶你不过。”双腿一挟,白马行走如飞,向玉虚散人奔去。玉虚散人见他靠近,扭脸不理,镇南王不住讨好,全然不顾身在众多下属士卒面前,倒是一派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痴情模样。
身为女子的刀白凤和木婉清都很吃这一套,眼见着刀白凤装着不理不睬却嘴角含笑,萧峰只觉这位镇南王真不是什么**大事的汉子,恁地儿女情长,若他子女都学他那模样,段氏一门可有的热闹了。再一细想,誉儿可不就是把他爹爹的脾气学了个十成嘛!虽然前世和这个弟弟相处日短,但是他痴情苦恋王姑娘的气短模样可是一见难忘的。萧峰自己,就算和阿朱感情最好的时候,也不是自己围前绕后苦苦追求的,而是阿朱千里相随,主动追求的。便是他那貌不惊人的二弟,也是引得西夏公主芳心大动,不惜倾西夏国力找寻梦中情郎。偏偏这个最是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的小弟,一见女人就没出息了。萧峰暗暗决定,非好好管教段誉一番,莫要让他学了他爹那番fēng_liú胡闹去。好好的公子哥儿大丈夫,整天什么都不**的,光是天南地北的追着一个姑娘,还追的要死要活的,像个什么样子!
萧峰自是无法预料,他教导段誉不许耽溺女色的行为被木婉清有理有据的认定为——萧大爷吃醋呢,防着自家小媳妇儿“红杏出墙”。
待镇南王不顾尊严的哄笑了刀白凤之后,众人终于能再次上路。这一回走的就久了,直到黄昏时分才进了大理城南门。‘镇南’、‘保国’两面大旗所到之处,众百姓大声欢呼:“镇南王爷千岁!”“大将军千岁!”镇南王挥手作答。段誉也笑吟吟的跟着挥手问好,他这个小王子在大理国口碑也颇好,尽管这并不是因为他又多少利民壮举,而主要是因为他没像戏文里的霸道恶少,跑出去胡作非为过。不过百姓们见镇南王世子是这样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公子,也都发自内心的喜欢,欢呼起来也格外诚心。
镇南王本欲带众人入宫觐见,不想保定帝甚是体贴,知道他兄弟夫妇不合,提前一步带着皇后到镇南王府坐等,软硬兼施逼刀白凤回家。刀白凤本来就不低段正淳百般小意儿哄劝,这时候又有台阶,里子面子都全了,也就嘴硬心软的犟两句便乖乖回去了。段正淳见夫人消气回家,自是大喜,段誉趁机卖乖,笑着跟段正淳讨赏:“爹,儿子得母亲回来,立下大功,爹爹有什么奖赏?”镇南王心中喜欢,道:“你向娘讨赏,娘说赏什么,我便照赏。”刀白凤本来想玩笑一句,要赏段誉一顿板子,免得他再无法无天的胡闹。只是话未出口,却先听木婉清气愤道:“你这个当人爹爹的,又是镇南王,又是保国大将军的,怎么却不替自己儿子出头,由得他给人欺负呢?”
萧峰心中叫苦,这位木姑娘,还真把南海鳄神的胡言乱语奉为圭臬了,一路上对他明嘲暗骂不够,还跑到誉儿家来胡说八道。誉儿还不知道南海鳄神一路上的胡诌,但这时候倘若给木婉清口无遮拦的这么一闹,可就尴尬了。萧峰不敢放任这位惹不起的木姑娘再说下去,霍地向后连退两步,左手反过扣出,一把抓了她罩门,顺势催动内力从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点了她几处大穴,令她动弹不得。同时右肘轻挺,撞中她的哑穴。
木婉清直挺挺立在当地,不能动不能言,柱子一般,本该挺惹人注目的,可是她那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把自己陷入了这般被人忽略的境地。
听得儿子给人欺负了,嚷嚷着要打断不听话儿子两腿的镇南王当即不**了:“是谁?誉儿告诉爹,是谁胆敢欺负你?爹去揍他。”
刀白凤拂尘一甩,柳眉倒竖:“谁敢动我刀白凤的儿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傅思归、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四位侍卫,请你们去点齐人马,杀那等狂徒一个人仰马翻,也叫他长长记性,知道我段家的小王子,不是他能动的。”
高升泰也瞪起一双虎目:“誉儿,你在外时怎的不跟高叔叔讲?是不是那四大恶人欺负你了?可恨,我就知道,这些人来大理绝不**什么好事。”
四大护卫听得自家千娇万宠的小主子给人欺负了,一个个怒发冲冠,摩拳擦掌着就要结伴去报仇。听得镇南王和王妃同时下令,大声应了就要奔将出去。
萧峰暗自咋舌不已,这般宠惯儿子的,他真是听都没听说过。亏得誉儿本性纯良,要是个普通点儿的孩子,给这么娇惯到大,非变成颐指气使、胡作非为、欺行霸市、乃至草菅人命的混账头子不可。
段誉本来不打算说出南海鳄神的事情来让爹爹妈妈担心后怕的,但是既然木姑娘已经说了,他自是无法隐瞒,便一五一十把自己被南海鳄神相中,非要收为弟子的事情给说了一遍。这些事说起来有点儿惊心动魄,但其实坐在自家厅堂,又被伯父爹爹和伯母妈妈环绕着搂抱摩挲着的时候谈起来,就有点儿想讲话本故事了。段誉颇有点儿人来疯的倾向,越是有人捧着就越活泼爱闹,手舞足蹈的连说带演,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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