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择当然还坐在灯火通明的地方,周围簇拥着一圈男男女女。看见林乾和陆离走过来,他示意暂时失陪,起身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你还真带来了。”他看着林乾手中的猫笼子,“放心,我会照顾好它。”
林乾点点头,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要把猫托付出来。
衣冠楚楚的沈星择没有伸手去接,他看看陆离,陆离就稀里糊涂地接过了猫笼抱在了怀里。
林乾又寒暄了几句就转身走开,留下陆离与沈星择面面相觑。猫还在笼子里喵喵直叫,气氛显得有些可笑。
“我有个问题。”还是陆离先开了口。
“说。”
“为什么要给猫……呃,配种?一般不都是送去绝育?”
这其实是一个不成问题的问题——猫在他俩同居的时候就已经过了半岁,沈星择原本提起过去势问题,是陆离以手术有风险为理由,死活不同意。后来猫归了沈星择,陆离以为既然入了皇宫那肯定得变成太监,却没想到宫里除了太监,还有真正的皇子。
此刻,沈星择也轻描淡写地给出了理由。
“太宠了,猫的寿命比人短太多,留下它的子孙,以后还可以看见它的影子。”
陆离如何听不出话中的深意,然而今天毕竟是个好日子,又何必勾起不愉快的回忆。
于是他笑嘻嘻地换了话题,取了两杯香槟过来,要祝沈星择生日快乐。
沈星择接了酒,又垂眸望着他:“光说不送礼物?”
看起来他今天心情不错。陆离差点噎了一口酒,也半开玩笑道:“怎么我不是来打工的吗?”
沈星择抬了抬眉毛:“你真有这么穷?”
陆离只是笑:“这世上要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再说,谁会嫌弃钱多?”
沈星择欣赏着陆离弯成两痕月牙的笑眼,可惜这种美色并没有带给他赏心悦目的感受。
“我听说你在学校里交了女朋友,还是个小明星。”他突然改变了话题,“所以现在谈恋爱很花钱?”
陆离的笑眼顿时又圆睁成了桃花眼,他好像嗅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危险又迷人的香味。
他因为这种香味而紧张,同时也因此而倍感兴奋。
暂且将这种两种情绪压抑住,他轻描淡写地回应:“哪儿跟哪儿啊,我一个穷小子,谁看得上我?那都是八卦娱记们瞎折腾的,万万没影的事儿。”
沈星择不再说话,他低头饮了一口手中的香槟。陆离觉得他应该对自己提供的答案十分满意。
果然,沈星择又开口:“明天,等安娜的消息。”
顾教授夫妇毕竟上了年纪,待到晚上九点左右就起身告辞。所谓有始有终,陆离也同车随行,顺便还捎上了不少点心,以及一个与何木良拼酒喝到醉醺醺的马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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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陆离是被王若秋的电话声吵醒的。女生半是生气半是撒娇地嗔怪,问陆离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去参加生日宴会。
闹了一好阵子陆离才算听明白——原来昨晚上醉鬼马蒙在朋友圈里连发了几条炫耀贴,全方位报道了昨晚的别墅豪宅、美食美酒和强大阵容,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和陆离的合影。
于是陆离回复王若秋:“我只是个打工的小助理,下次让你马蒙哥哥带你去。”
说到助理,上午十点左右,安娜果然打了电话过来。开口就把陆离给吓了一跳——她问他有没有护照,如果有马上快递过来;如果没有,马上去办。
因为今年七八月份,沈星择并没有拍戏的安排,他要出国。
回顾起来,陆离上一次出国还是十多年之前。那是澳洲的圣灵群岛,游艇在翡翠色大海上做四天三夜的航程。当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将会是一家三口的最后一次旅行。以至于时隔多年回想起来,许多本该珍贵的记忆都变得模糊歪曲了,令他惋惜不已。
至于这一次,沈星择要去的是欧洲。更精确地说是去法国。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安娜陆续发来了有关于这次行程的计划表。看着密密麻麻的日程安排就知道,这趟出国的时间紧、任务重,根本不会有什么轻松娱乐的时间。
即便如此,陆离还是暗暗期待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沈星择一起出国。曾经无法提出的夙愿,似乎正在变相地慢慢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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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花团锦簇的五月,六月开始学校的生活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大一下半学期教学汇报的内容是小品表演,小品必须自编自导,这自然意味着又一番严峻的考验。
开学时提到过的“末位淘汰”机制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每个学生的头顶上,逼着他们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每天都迷迷糊糊地游走在剧本和现实这两个世界的边缘。
眼球充血的红色、眼袋的黑色和指甲被香烟熏出的黄色成了男生中间流行的“三原色”。女生的长发则大把大把地开叉、脱落,甚至紧张到生理周期失调。排练室的关门时间形同虚设,班上身形最娇小的女生若兰可以从气窗里爬进去把门重新打开。而夜深人静时分的后海边上,偶尔会响起竭嘶底里的嚎叫和哭泣声。
六月底,汇报演出开始。从进入小剧场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压力和苦闷全都以另一种形式发泄了出来。每个人都像上满了发条的钟表,调节到最佳模式,只等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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