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说:“试个屁。”手却十分不听话地又送了出去,这一次成功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邵一乾顿了两三秒,打了会儿腹稿,略显笨拙地说:“我如果不知道你出了事,现在可能就和我媳……嗯,别人去看婚房、准备结婚了——”
言炎变得咄咄逼人了起来,要笑不笑地打断道:“怪我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是吗?”
邵一乾:“……”
好小子,不接话是不接话,一接话要你下不来台,你怎么这么犀利呢。
“……我可能这一辈子都算定格了,我会有个老婆,有一两个孩子,孩子会长大,我们会变老,等孩子再有了孩子,我们就会死。然后我突然觉得白活了一场,合着我这一辈子都**了些什么事?我净**了些该做的事,该做也想做的事情也做过不少,唯独没有做过单纯因为想做而去做的事情。”
言炎一时说不出话来,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最后哑着嗓子说:“你想做什么?”
邵一乾压低嗓门,从舌尖上滚出一句话:“想和你好。”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一般劈在他头顶,言炎心里狠狠一震,眼底蓄积的泪瞬间越过防线,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邵一乾凑近他,说:“我说我是个混蛋,甩了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千里迢迢地开车来看你,其实也不过是想问问,我们还有可能吗?”
言炎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腔调里的后鼻音成分十分浓重,跟感冒了似的:“这他妈都过去十年了,你把自己都经营得差不多了,钱、房、车,也什么都不缺了,然后你觉得你应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了,你就来找我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以后再有个什么大的动荡,你又一无所有了,你是不是又得只做自己该做的事?你简直……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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