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将要说出口的名词被顾庭生抢先说了出来,这时的我依旧没有多想,只是想当然的说:“大哥,你是不是在哪里看过这个概念。”
顾庭生回答我:“记不清了,应该在哪里看过。”
我继续往下将:“直接引用这条理论,然后所以——”
“我印象中其实是没有看过的。”
“你说什么?”我盯着卷子的目光转移到顾庭生脸上。
“没事。”顾庭生指着卷子,“继续讲吧,小露。”
这一件事情,我当做了日常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没有去深究过顾庭生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没有去想过话中究竟有什么深意。
我只是很简单的以为,他只是说他不记得他是在哪里看过这条理论,却不明白,顾庭生那句话的意思是,他这辈子确实没有看过这条理论。
八月份,学校开展初三补课,学生和老师都不舒服,老式的教学楼只有天花板上的吊扇吱扭吱扭的扇着点聊以慰藉的风,坐在吊扇下的学生还尚且有点风可吹,坐在两边的学生一下课就要跑去厕所用凉水洗脸。
太热了,锦城一中的校服秉承了华夏校服传统特点,面料劣质,没款没型,冬天的款式不保暖,夏天的款式不透风,偏偏从这学期开始,学校为了树立新校风,禁止从衣服上进行攀比,现在一周五天都要穿校服来上课。
提前一个月补课的初三生都觉得自己是到了大霉,八月的天穿着不纯棉的短袖校服校裤,虽然基本没有合身的,全是一副宽松肥大的款,却也让人不轻松。学生们坐在没空调的教室里,只是不动就全身冒热气。这种闷热的后果,导致一到了下午的课,就睡倒了一片学生。
讲台上,政治老师来上课,先拍讲桌,大嗓门吼了一遍:“都醒醒,困得现在就去厕所洗把脸,要不然就自觉点,自己在站起来听课,别睡了——让你们来上课不是让你们来睡觉!”
我政治和历史现在是弱项,暑假没有复习是主要原因,我现在记忆力再好,隔了太久也会慢慢忘记。
政治老师吼醒了大半个班,又揪了几个学生站起来听课,课上到一半,窗帘被一阵微风吹起来,拂在我的脸上,光影之间,脑袋昏昏沉沉,困意涌了上来。
我揉了揉眼睛,政治老师的课讲的很不错,他的课我是记笔记的,不像理化生数我自己复习学习,这些文科的科目,厉害的老师总结出的重点和解题思路,记下来摸透了,考试时就是事半功倍。
但是困意来得突如其来,来了之后就愈加浓厚,我上下的眼皮像是沾了胶水,闭上了很久才睁开一下,我忍不住托着脸,脑袋一歪,窗帘还在飘,光影沉浮,顾庭生的声音在耳边轻声的说:“小露,你要是困了,就趴一会儿。”
我脑袋一栽,慢吞吞的趴在了桌子上,我看着记了小半页的笔记,犹豫了下,要不然就这样睡去吧,精神已经困倦到了极致,继续坚持听课也是毫无效率,笔记可以下课去借向琳琳的看。
顾庭生已经在我思考之间,拿过了我的笔记本,他转着签字笔:“睡吧,我帮你记笔记。”
大哥的声音此刻已经恍惚成一团模糊的光影,和飘荡起伏的窗帘一起成了这个午后闷热的梦境。
我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闭上眼,在顾庭生的尾音中睡着了。
梦来的和这个闷热的午后一样恍惚,醒来时,刚打了下课铃,顾庭生见我醒了,他摸了摸我的额头:“小露,你出了一头汗。”
“我做了一个梦。”我嗓子干哑,顾庭生看着我。
我慢慢地说,语言和梦境一般粘稠滑腻,那是一场冷色调的梦境。
“你坐在窗边的地上,是落地窗,下了很大的雨,还在打雷,我看到你……”
我咽了口唾沫,醒了。
“只是一场梦。”我咳了一声,把放在窗台上的水杯拿下来,开了盖灌了好几口凉开水。
“你可以继续往下说,我在听。”顾庭生又摸了摸我的额头,他的手是温热干燥的,贴在我的额头上,我不自觉的想去蹭两下,但是梦中的场景还在遗留。
我看到你坐在落地窗边,那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小洋楼,那是我童年少年时,抱着画册书籍时常坐在的窗边,我时常在那里一坐就是整个午后。
我看到惊天的雷雨声中,没有开灯的客厅,三十岁的你看着窗外,看着不断滑落的雨,哥哥,我看到你落下了一脸的泪水。
顾庭生:“你是不是做了噩梦?”
“杨露!”
张悦洋的声音紧随其后,顾庭生收回了手,张悦洋跑过来,他就跑了这几步路,脸上红彤彤一片,额发间还出了细密的汗珠。
“班头儿没找我。”张悦洋站在顾庭生桌前,翻了个白眼,“我去了,我说许老师你找我啊,许老师说没啊,我还补充了一句,不是找我说成绩吗?许老师说,那我们就来谈谈你的成绩吧。”
“我一想,嗬——你蒙我哦!”张悦洋痛心疾首的摇脑袋,“你怎么可以用你那张单纯无害的
作者有话要说: 脸来欺骗单纯可爱的我?”
我看着张悦洋:“你如果非要用单纯可爱来形容自己,我以后可能就没办法再直视这两个词了。”
***秋仔有话说***
[1]许老师哼的歌是《那些花儿》,朴树唱的。还有一个范玮琪的版本也很好听。
第59章 未来
该死的夏天总算过去了, 年末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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