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燕清唇角一翘,露出个与郭嘉一般无二的fēng_liú弧度,轻挑起那微尖的下巴,在那一瞬魅力全开,弯弯的美丽眉眼里,竟是带出了些微邪气。
他先以拇指腹随意抚了一把,居然觉得手感不错,便又轻柔地摩挲了几下,才调戏道:“若换作清与奉孝,清定也能叫你再无余力在此大言不惭。”
郭嘉愕然,一动不动。
燕清**脆利落地扳回一城后,就趁着这狡猾的狐狸还在发呆的功夫,赶紧见好就收,笑眯道:“知晓慎言的重要了罢?”
郭嘉已回过神来了,立马恬不知耻道:“不知,可要再来一回?”
燕清:“……”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两人又唇枪舌剑了几轮,俱感尽兴。
尽管燕清已位列王侯,郭嘉对他的态度却没发生半分改变,一如既往地放松自如,**科打诨多过谈lùn_gōng务。
这份一如往常的态度,也悄悄地卸去了燕清心里那几丝细微的忐忑。
郭嘉敏锐地察觉到这点,唇角微扬,下一刻就将话题转到别处去了:“陛下不准备修建新的宫所么?”
郭嘉的问题简单,燕清却不可能弄错他的意思。
郭嘉指的,自然不是明面上正为自己修筑的新殿,而问的是吕布是否有意迁出刘协曾居住过的殿所。
燕清摇了摇头:“千里之堤,溃于逸乐。我与陛下皆都认为,虽得了禅让,可天下到底尚未一统,不宜大兴土木,而他也向来不是会注重这方面享受的性子。”
凭吕布如今的绝群实力,再加上明摆着不好惹的暴烈脾气,也不必着急于刚一登基,就劳民伤财去兴建豪华宫殿,暂已足够震慑周边宵小,叫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
而燕清这话,虽做了些许修饰,让它显得好听许多,却也是半点不假的。
七年前的吕布,虽看着很是贪得无厌,从生活质量上看,却完全谈不上骄奢银逸。
坏就坏在,他守财奴一面往往凌驾于理智之上,缺少审时度势的能力,结果就变得一遇到好的,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到手里,再自个儿收起来。
哪怕不见得会派上用场,也止不住敛财的yù_wàng。
换作是现在如同脱胎换骨的吕布,别说是金银财宝了,怕是给他个脏兮兮的狗窝,他也能眉头都不道皱一下地钻进去,安之若素地躺着,照睡不误。
——当然,前提恐怕是燕清必须在他怀里。
郭嘉面无表情地想着想着,一不小心就将自己惹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燕清对此一无所知,兀自头疼道:“依奉孝看,朝中那些关于清的讨论,还得多久才能真正平息下来?”
郭嘉目含不可思议地瞥了燕清一眼,方微微一笑,一句接着一句地狠狠戳戮着那颗瑟瑟发抖的侥幸之心:“平息?陛下可是先以重光之姓为国号,又立重光表字为年号,后以王爵之位相许,再赋丞相之位。其中恩宠之盛,世间有目共睹。非但空前,怕也绝后了。”
燕清虚心点头。
郭嘉继续摇头晃脑道:“万幸的是,纵有阻碍重重,陛下却是英明神武,已然为你扫除。又因有他顽固不驯、离经叛道挡着苛责,落在你身上的风浪,势头定将锐减。”
燕清似有所觉,不由微眯着眼,目光锐利地审视着着看似正义凛然的郭嘉。
郭嘉到底没能绷住,轻咳一下,小声悄悄道:“看在这几句好言份上,你赶紧帮我劝劝,撤了那禁酒令。”
第200章 大打出手
为重获畅快饮酒的许可,郭嘉这一番迂回婉转下来, 也完全当得起煞费苦心这四字了。
燕清心里感叹,没忍住再逗他几句,才应承下来了。
本来吕布做这惩罚的决定,就只是因做了噩梦而行的幼稚迁怒之举, 现郭嘉都老实告饶了, 当然不好继续刁难。
“如此甚好, 便有劳重光多在陛下跟前,为嘉美言几句了。”
达成目的,郭嘉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要不是官服累赘, 瞧他那轻快的步子,简直恨不能跟兔子似地, 一路蹦跳着前行。
燕清好笑地目送他离去后, 摇了摇头。
既答应帮郭嘉说情,燕清就不会食言, 当晚见到心情颇好的吕布时, 就即刻跟他提了这事。
听燕清简明扼要的阐述了前因后果,将刚下达没多久的这道命令给忘得一**二净的吕布,就下意识地挑了挑眉。
燕清询道:“陛下认为如何?”
吕布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先紧挨着燕清坐下,才慢悠悠道:“奉孝奸狡,一下就找对了说客。”
燕清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其实就是答应了,于是立马换了态度,毫不客气地推了推他:“身上汗津津的,怎不先去洗浴?”
吕布却道:“在这之前,还有个地方,想要重光陪我去去。”
燕清:“哦?”
吕布神神秘秘地屏退左右,握住燕清的手,起身往寝殿走去:“重光且随我来。”
燕清虽一头雾水,还是选择了配合他,由他牵着到了龙床边上。
就见吕布将袍袖一挽,双手握住翠玉的床头,胳膊猛一发力,将极其沉重的龙榻给移开了两尺。
燕清讶道:“陛下是将密道留下了。”
露出的地砖有相当明显的松动痕迹,而被它覆盖着的,正是刘协那天在益州势的帮助下,顺着逃出宫外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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