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将领轻敌冒进,却不知,暗地里还牵涉到了军营里两位将帅的权力之争。一山不容二虎,于是这就有了一个领兵统帅的权力大小问题。
张守珪执掌幽州兵力已久,虽是心喜于火药和火铳的厉害之处,但是自然还是不愿将手中的兵力和权力分出去,在他看来,虞渊不过二十出头,一个乳臭小儿罢了,不足为挂。没想到到底小觑了人去,在战场上,此子有勇有谋,底下之人更是骁勇善战,在军中渐渐威胁到了自己大元帅的地位。
虞渊属于“空降兵”,张守珪兵马大元帅的职位又高于他,本来应该处于弱势,但是因着是圣上钦点,又是京中来人,兵马副元帅,手握三千骑兵,所以虞渊虽然不免因为资历原因被压一头,但是实际军中二人在决策方面还是暗中较劲你来我往的局面,
当然他明面上是不曾说什么,甚至同虞渊交谈甚欢,称兄道弟,但是私下里在亲近之人面前难免颇有微言的。也幸好战场上局势呈一面倒,即使是内部有龃龉,也没有影响到得胜。
而这些亲近之人里,便有他的义子安禄山。这一次,便是他的义子听闻他对虞渊的不喜,为了讨义父欢心,顺便挫挫虞渊的威风,于是在战事连连胜利的关键时刻,无视指挥将领的命令,带着一队骑兵直往敌营想要取下敌军首领性命,夺得最大功劳。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他忽视了契丹的最后反扑,也并没有虞渊万人中轻取首级的本事,最后竟是因为轻敌被俘虏了。
这让张守珪这个统帅在虞渊面前一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大战归来,全军整休,预备讨伐奚。为了安军心,立军威,也因为人言可畏,张守珪立马命人将人绑了来,这会便是在帐营中商议该如何处决他。
“义父!儿只是想要尽快攻下契丹!求义父念在儿一片忠心份上,饶恕儿吧!”堂下的人不断告饶,却因为过于痴肥,被绳索绑着压在地上,扑腾的模样活像是只挣扎的无毛白猪。
“军令如山,尔等竟敢不听军令,擅自行动,如今还敢狡辩!依大唐律法,理当斩杀!”张大帅看了一眼从刚才将人压进来瞟了一眼,随后便闭目养神,现在也无动于衷的虞将军,咬咬牙,甩袍转身,狠心道:“来人呐!拖下去行刑!”
方才还在拼命挣扎的人顿时抬头,楞了一瞬,记得满头白汗,忽而惊呼道:“使君不欲灭奚、契丹耶?奈何杀禄山!”
张守珪起初便是看重他的骁勇善战和豪言壮志的性子,此时听到他的话,心头自是大为震动,认为他此言乃大丈夫之言,甚合心意!一下又犹豫了起来,不忍杀他。
“虞将军,你看如何?此人到底是否该按律斩杀!”虽是心底里很偏向于义子,但是这里还有虞渊这一位副帅在,按理来说,即使他有心包庇,也不能做得太过,别人还看着呢。
“此人便是大帅义子?何名何姓?”撩帐入内,行礼后便端坐在榻,身后一排亲卫,一直静默不语的虞渊闻言,这才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堂下挣扎的人,不咸不淡地问道。
“放,放开!某,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安姓,名禄山!”安禄山者,其父不明,其母系某部落巫女,后部落败落,随延偃兄子思顺逃至幽州,因冒姓安,自名禄山。
虞渊听到此话,却是气极反笑,眼睛瞬间布满寒芒,直视下方,似要化为利剑,将堂下之人射个穿心凉。“好!好一个狂妄自大的安禄山!本将且要问你,何以杀你,便不能灭契丹和奚?”
“某自认战场上杀敌勇猛,无所畏惧,元帅既要平定夷敌,正值用兵之际,自然是猛将多多益善!”
“今日因尔冒进,我军将士徒劳损耗了多少人,来日灭奚,我大唐又怎敢用你?!‘悬衡而知平,设规而知圆’,军令如山,大元帅,末将以为,应该按照军令,将之斩杀于阵前,以示效尤!”
“这……”显然,这不是张守珪满意的答案,迟疑片刻,道:“不若便将送往京师,由圣上定其罪吧。”
“元帅三思!”站在虞渊身后的曹达(阿大)出言阻拦。对这个名为安禄山的胡将在幽州军中的骁勇之名,阿大也是有所耳闻,但此人桀骜自负,屡次在主子面前出言不逊,看在他是张元帅的亲信兼义子的份上,且他们又是初来乍到,不便多生事端,遂只能按下不发。没想到这次决战契丹,他竟然犯此大错!那就莫怪他们落井下石了,呵。虞氏护卫营出身的,可没有一个软性子的。
然而,张守珪贵为兵马大元帅,他若是一意孤行,想保一人,虞渊他们这些下属不撕破脸皮,还是不能阻挡的。最后,无论是虞渊他们这边的人如何进谏劝说,张守珪还是力保义子,拟将之送往长安听候圣上旨意。
虞渊作为副帅,从一开始的表露态度外,不再执一言,听到这个最终决定,也只是当着帐里全军将领的面,低笑了一声,拿起手中茶碗,敬了大元帅一杯,意味深远道:“使君舐犊情深,人之常情啊。”言下不明而喻,就差大咧咧地当面嘲讽张元帅以权谋私,包庇他人。阿大几个人也学着自家主子,特别拉仇恨地低笑一声。
上首的张大元帅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青,但最终只是不自然地呵呵笑了几声【装作听不懂智障了的样子】。帐中大元帅手下的其他将领闻言也是脸色难看,暗自憋气。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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