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他与希莱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明明是他的意志不够强硬,四年前也好现在也好,说“抱歉的”却一直是希莱,这是希莱的错吗?
希莱轻轻摇头,说:“把我……绑起来……”在我再次失去意识之前。
没用,格因海里想,需要被绑起来的人是我。
他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他从来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争取,因此产生的后果就自己去承担,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拆开了来说,其实都是单纯的。
格因海里睁开眼,在这短暂的几秒内,作出了决定。
他将额头贴在希莱的额头上,灼人的温度感染了他,格因海里呼出的热气扑在希莱的脸上,他用橄榄绿的眼睛直视着希莱,低声说:“推开我,如果你不想要我,就推开我。”
明明说着这样的话,他的语气却缱绻得像挽留,格因海里捉住希莱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希莱微微瞪大了眼睛——
薄荷味的信息素是这样清晰强烈,比任何一个夜晚都要真实,就在他的鼻尖,环绕着他,从四面八方袭卷他。
在无数个被折磨的夜晚,这是他唯一的陪伴。
因为这股味道,他无法对其他任何人产生冲动,无法被其他任何人标记,无法再次被注射雷拉朗试剂。
它保护着希莱,也伤害着希莱,但即使再痛苦,希莱也没有洗掉标记——
比起发情期的痛苦,他更害怕自己输给yù_wàng,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这股味道才是令他上瘾的根源,与雷拉朗,与发情期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单纯地,单纯地渴望着这股味道,渴望着这股味道带来的安全感……
是的,他在渴望格因海里,其他人都不可以,只有他——
他不想推开他。
格因海里感觉到希莱的手动了。
他会推开我,格因海里想,即使在发情期中也是这样冷静理智,只有自己,才会屡次被原始的生理冲动支配头脑。
他想要希莱,只要希莱,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给他这样的悸动,让他情动,让他心跳加快,让他呼吸困难,让他手足无措。
他想要拥抱他,亲吻他,进入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上沾满薄荷的味道,让他从头到脚都留下自己的痕迹,将他揉进自己的血液骨髓之中。
格因海里的吻落在希莱的额头上,希莱颤抖了一下,他的吻又落在他的眼睛,他的鼻尖,最终停在距离嘴唇不到一厘的地方,格因海里又说了一遍:“推开我,不然我会继续。”
他等着希莱的动作,只要希莱表现出一点点的抗拒,他就会松开他。
但是希莱没有——
他的手抵在格因海里胸前,希莱仰起头,深海蓝的眼里是无法隐藏的yù_wàng,颤抖着,踮起脚,嘴唇在格因海里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
只是这样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格因海里心中却掀起了一股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感。
黑暗中他能感到少年注视着他,他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没有推开他,没有抗拒他,甚至主动迎合了他——
希莱也想要他!
还有什么比你想要的人回应了你更令人激动的事情呢?
格因海里勾住他的后脑,重新吻了上去。
……
希莱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格因海里披着衬衫纽扣大开,里头是件背心,背靠岩壁盘腿而坐。
而他被对方搂在怀里,头靠在坚实的胸膛上。
格因海里的手臂避开他背上的伤口环在他的腰间,宽大的外套将他们两个人一起罩住。
空气里还没散透的腥甜味道说明他们还没有睡多久。
格因海里的呼吸平缓,胸口缓慢有规律的起伏着,希莱稍微动了动身体,他没有醒来,只是环在希莱腰上的手紧了紧。
发情期已经结束,这应该是四年来他度过的最容易的一个发情期了。
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除了嘴唇上破了点皮,身上多了点痕迹,一滴血也没有流。
或许是因为过了这么多年雷拉朗的副作用减轻了,或许是因为格因海里在他身边,又或许是伽蓝觉得这种程度就够了……
令人安心的薄荷味的信息素包裹着他,相互依偎的身体将温度锁在中间,连这有些寒冷阴沉的夜晚都显得温暖可爱起来。
尼德霍格的长刀幽蓝色的光芒照在格因海里的脸上,黑夜柔和了他硬朗的五官,亚麻灰的头发有些凌乱的糊在额前,这样的格因海里看起来,有点温柔。
希莱动了动脖子,带着格因海里体温的金属片蹭过他的脸,是尼德霍格的钥匙,挂在格因海里的脖颈上,就在他的眼前,不过两公分的距离。
因为远离尼德霍格,钥匙没有发光,除了雕刻精细些,看起来和普通的金属片没有多大区别。
握住钥匙夺取尼德霍格,用长刀扎进格因海里的胸口,这两个动作加起来都不需要3秒,对方却这样在他面前睡得毫无防备,他的手臂牢牢抱着希莱的腰,大概是怕他滑下去。
希莱静静地看着格因海里的侧脸,过了一会,他抬起手,食指与中指指尖按在了尼德霍格的钥匙上。
这里是远离人居星系的康德拉母星,信号无法传达,他脑中的芯片也得以暂时脱离伽蓝的掌控。
他的精神力凝聚在指尖,缓缓注入尼德霍格的钥匙之中。
金属片发出一小簇幽蓝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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