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分开走。”希莱飞快地说,说罢转身就走。
格因海里眉头一跳,立刻拉住了他,“你的发情期要来了,你打算去哪里?”
自印加重逢后希莱没有进入过一次发情期,格因海里一直以为是他给的抑制剂在起作用。
他又摸出了怀里的应急药盒,抽出了利兰图家族的常备物品,“我有抑制剂。”
希莱被格因海里拉回来,看着他手里那支蓝色的抑制剂愣了愣。
这场景四年前也发生过一次,而这一次一如既往,抑制剂对他不会有用。
被注射雷拉朗以后抑制剂就对他不起作用了,一直以来都是靠脑中的芯片调节身体激素分泌阻止发情期的到来。
为什么现在芯片失灵了?
因为真空域?
不可能,一年前他在这颗星球上滞留了整整一个多月也没有进入发情期,芯片内部早就设置好了程序,无论有没有网络有没有信号都能自动运转,而且这次从他进入9区失去信号到现在,不过才过了29个小时!
“没有用……”希莱说,他退后一步,甩开了格因海里的手。
他的身上还带着格因海里的标记,对他的信息素十分敏感,这种情况下靠近格因海里只会加速他体内的激素分泌。
“因为雷拉朗?”格因海里立刻明白过来,“你以前是怎么控制的?”
希莱,橄榄绿的瞳孔美得像一块宝石,脸上是关切的表情,他握着蓝色的药剂,一如四年前。
他不想伤害我,甚至想要帮助我,四年前我是如何回应的——
我和那些人一起设计了他。
希莱又向后退了一步。
伽蓝通过这枚芯片控制着他的一切,芯片不可能无缘无故失灵,印加,红莲,康德拉,发情期……
时机——
这就是伽蓝在等的时机吗?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毋庸置疑,这也是伽蓝计划中的一环!
希莱突然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他的动作太快太突然,格因海里没来得及抓住他!
“等等——”
格因海里立刻追了上去,放任一个进入发情期的o在虫族居住的星球上乱跑,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然而希莱比他更熟悉地形,他借助体型优势,钻进格因海里难以进入的缝隙中,很快甩开了格因海里。
希莱在丛林中奔跑,因为剧烈运动,他的大脑缺氧更严重了,雨林中无处不在的绿色在他眼里重叠,逐渐失去了形状,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单色。
他的手机械地拨动,试图拨开这些绿色,给自己挤出一条通道来,不断地向前跑去。
从四年前的那一晚开始,他的人生就像一个无穷无尽的噩梦,他在每一个发情期的间隙中惊醒,苟延残喘,不过几天又被扼住咽喉,拽回到深渊里去。
痛苦吗?
对雷拉朗的渴望,对标记的渴望让他浑身战栗,那每一个细胞都尖啸着yù_wàng,每一条神经都被撕扯成了碎片,每一寸皮肤都被烈火熊熊灼烧,痛苦得令他恨不得死去;
恐惧吗?
在清醒的每一分每一秒里,他饱受折磨,恐惧着下一秒就会失去理智,恐惧着陷入疯狂的自己,恐惧着自己会屈服于yù_wàng;
绝望吗?
每一个明天都离下一次痛苦更近,他在深渊里挣扎沉沦,没有人能救他,一个月又一个月,这样的痛苦,这样的恐惧,绝望周而复始,无所期待,有时候他也会问自己,他到底在坚持什么……
身体越来越烫,信息素的味道浓郁得连他自己也能清楚闻到。
不知道跑了多久,十分钟,一个小时,又或许是更久,希莱眼前的绿色突然消失了,他的脚底突然踩空,从一个斜坡上摔了下去——
他连护住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凭身体自由跌落,在满地枯枝败叶中翻滚,他的后脑好像撞到了什么,发出一声巨响!
他的身体接触到了地面。
希莱没有失去意识,在大脑片刻的空白后,疼痛反而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想要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他喘着气,转动眼珠扫视了周围,发现自己摔进了一个深坑里。
从头顶上方形状似曾相识的洞□□进来的阳光令他微微眯起双眼。
他盯着那个洞口看了一会,慢慢回忆起来,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他曾经到过这里,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深坑,是康德拉巢穴的一个出口。
他在这里击杀过几只虫族。
体型大概与成年人类差不多大,对机甲造不成威胁,但牙齿和爪子锋利,攻击性很强,康德拉控制这种虫族守在这里,给它们护卫巢穴……
佐恩给他的新兵手册上有这种虫族的记载,编号68,利奇虫族,特征——食肉。
他正努力回想当时自己有没有把这里清理干净,就听到了几声低沉的吼叫声——
他艰难地侧过一点头去,模糊中看到了几只褐色花纹,形态类似蜥蜴的虫族,对着他摔下来的地方警戒,距离不过五六米,巨大的下颚钳一收一放,黄绿色的唾液顺着牙齿缓缓滴下。
希莱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右手在虫族视线的死角里缓缓移动,摸到了腰间从飞船上带下来的军刺。
他的视线一会模糊一会清晰,耳朵里嗡嗡作响,身体某一个地方的通道正在缓缓打开,让他双腿发软,脑海里混沌一片,他知道再过一会,他的意识就会消失,只剩下本能支配身体。
几只虫族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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