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半途而废在我的话语后,因为我的一个问题,它被中止了。
我记得当时自己问爷爷:您的兄弟进来偷吃?粥还没熬好啊。对了,那个……爷爷还有兄弟?那就是我的二爷爷咯?
锅里的热气往我脸上升腾,我感觉眼睛里涩涩的,有些微酸痛,爷爷几乎从不说他自己的事,直到闷油瓶出现后,才一点点揭开层层包裹的秘密。这些天,他偶然吐露的一言半语好似管中窥豹,给我很大的提示。有些事……有些事我已隐约悟到了,却不敢完全肯定,但我想大方向应该是没错的,比如爷爷其实不是我亲爷爷,而是张家的人;爷爷也真有一个兄弟,只是不在这儿;爷爷还……亲眼见过我梦里那些血腥狂乱的夜晚。
不知爷爷现在走到了哪里,已抵达他要祭拜的老友墓前了吗?
故人重逢,虽是阴阳两隔,爷爷也一定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吧。也不知……他们的对话里,可有关于吴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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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神游间,时间默默流过,天色变得更亮,西山的轮廓整个出现在黎明苍白的光晕里,巍峨而沉稳,我身后也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吴邪,起来得这么早?”
哦,闷油瓶来了。
我将炉火调小,回头招呼他:“小哥来了。”
“嗯。”他看着我,目光沉稳而温柔,我想我朝他露出的笑容一定也很好看,至少全然柔和无害,他不可能看穿我心里真实的想法。
他走入厨房,站到我身边,看我将面团切开,往里面包肉馅。
“我其实该起来得更早些。”我专注着手上的活儿,头也不抬地道:“这样你现在就能吃上早饭了,不过也快的,就做几个煎饼,喏,平底锅马上热好了。”
“不急。”他声音淡淡的,揭开粥的盖子看了看。
“抓紧点时间当然好,你不还让我做午饭吗?”我问。这些都是他昨晚主动提出的,说他今天还得出去一趟,麻烦我给他准备食物。
“……也不用那么赶。”
“不想耽误你的事嘛。”我故作轻松,快手快脚地往锅里倒油,开始煎饼:“昨天你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不然你肯定不会等天黑才出来找我。”
“嗯,那时我也刚回来。”
“那不对了,你今天应该也是去西山吧,一上一下的,怎么也得大半天时间,午饭我估计你是赶不回来吃了,也不用赶,反正可以随时给你做。”我将肉饼翻个面儿,往上边撒芝麻,香味在厨房里弥散,油与肉结合的“兹兹”声令人食欲大开,哪怕我已快遗忘肉的美味,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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