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突然一动,盯着这块石壁细看。
方才上山时没有注意,我这会儿才发现,就在石壁的中间长着一株松树,应该是被称作黄山松的品种,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这种松树长势缓慢,因为枝**舒展,形态优美,仿佛迎候客人的侍从,因此在黄山也被称为迎客松。
眼前这株松树……
书上还说,因为地理环境、位置、风力等原因,每株迎客松的长势各有特色,不会完全相同,有的如仙人指路,有的如猿猴眺望,不一而足,而我眼前这一株……
我盯着那株松树,朝前走了两步。
似乎……见过?
仔细打量那株松树,只见它默默生长在那里,仿佛凝成天地间一幅画轴,光滑的石壁就是纸面,微风吹不动林立的针叶,也吹不开粗粝树皮上累累的纹路。
我好像真的见过它?
努力在脑海中搜检回忆,拼命督促自己赶紧想起来,我渐渐从纷繁杂乱的过往中抓到了它的影子,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更早之前,在更远的世界里见过它——就在我的梦境里。
我梦见过这株松树。
可是,我却不能百分百地说就是眼前这一株,我完全肯定曾在梦里曾见过它,准确说应该是以前的它——我所见的那株松树比它弱小一些,就像,就像多年前,它还没有长得像现在这样强壮的时候。
我想起来了,就在那个梦里,在我们最后一次下斗,往东边那座山里去的时候,我曾于登山而上的途中见到了它。
梦里,似乎也是这么一个午后,阳光明朗,山风吹拂,入山的我在这片草地上停下脚步,朝右边一看,就看到了生长在石壁旁的它。
我盯着它斜曳的枝**,苍翠的松针,脑子却始终念叨着走在最前方的那个人,心不在焉。不过它的轮廓还是被我记下来,然后丢到记忆深层,不再打捞。
我……在梦里见过的,的确就是这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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