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时候你真是好神气!”
苏晋之一笑,末了,又有些惆怅。这些少年意气的往事,如今早已是过眼云烟,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介废人,双手无力,连个重物都提不起,内息空空荡荡,一丝功力也无。
他哂然一笑:“神气又如何,我师父多么威风,后来是什么下场?”
魏溪紧张起来:“他们又加害你了?”
“我给师祖接去,住在他的院中,我那个师叔就疑心我近水楼台得了便宜。他自己技不如人,比不过我师父,总觉得是师祖偷藏了绝密的武艺不肯传授给他,哼,口口声声要光大门派,心眼却比村夫还小,自己耽误了修行,却还要怪到别人头上。后来我十六岁时,师祖过世,我就知道好日子到头了。果不其然,楚千秋刚继任掌门,头一件事就是污蔑我偷看师祖秘藏。他们来抓我时,我竭力反抗,将人统统打伤,独自逃了出来。听说我走后,他们就将我除名,又借故将丁师兄打了一顿,将他赶去了柴房。但此后,确是再也没有人追缉过我,我想了想,便明白那是楚千秋怕了我师父,生怕再养出一个不服他管教的祸害,于是巴不得我从此滚蛋,不要再踏上烟霞岛一步。”
“那你身上的其他伤痕,也都是他们打的吗?”
苏晋之目色有片刻凝住,少顷,才自嘲般地叹了口气:“不全是。等走上了江湖,才明白,原来跟江湖比起来,门派中那点争斗根本不算什么。”
魏溪似懂非懂,还待追问,忽然被苏晋之以手指抵住了嘴唇。
“嘘……”
两人的气息在咫尺之间安静地交换,魏溪脸上登时一红。
“听。”苏晋之低声道。
屏气凝神,果然听到夜风之中传来极轻极细的一串铃声。那是苏晋之系在隔壁魏溪房间的一串警铃。先前魏溪还不明白师兄这么做有什么目的,这下一听,整个后背都麻了。
他对苏晋之做了个嘴型:“是谁?”
铃声极轻,响过一遍就再无动静。屋外的树影映在窗纸上,枝叶的摩擦声伴随着虫鸣的高吟低唱,除此之外,再无他响。
魏溪又听了一阵,实在没听见声响,心道此人好深的涵养,能忍上这么久都没有动作,难道不怕别人闯进去抓个现行?
苏晋之轻拍魏溪肩头:“已经走了。”
“究竟是什么人?轻功倒好的很。”
“在这地方,这样的身手,你说还有谁?”
魏溪脑子一转,冒出了个名字:“罗小鞍?”
苏晋之道:“他是个刺客,轻功更在剑法之上。刚才那阵铃响,应当是临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魏溪奇怪:“既然他轻功这么好,怎么会如此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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