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亭柳牙关直颤:“你们真是、真是……欺人太甚!七星日月匕早已失窃,我所说句句属实,逍遥楼、逍遥楼为何仍苦苦相逼?时至今日,又叫我去哪里把东西找来给你?你们……究竟要如何才肯罢休?”
“是么?”罗小鞍冷笑一声,“是不是真的失窃,那可真是要搜过才能晓得。”
“真是岂有此理!”魏溪强自听了这许久,终于忍无可忍。
“阿溪!”
苏晋之叫出这句已是晚了,只见魏溪再度跃出阵前,长剑出鞘:“这是萧家的地方,怎容的你如此撒野,要嚣张,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方才大败秦若欺,心中难免膨胀,觉得自己剑法厉害,简直天下无敌。周围的人本就对逍遥楼甚为嫌恶,自己又不敢出头,现下见到有人挺身而出,当然无比欢迎。魏溪这一亮相,当场博得一片喝彩。
罗小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瞧这年轻人持剑的姿势甚是潇洒,一双眼亮如星辰,便笑:“好,就陪你玩玩!”
他手腕一振,佩剑脱鞘飞出。那剑身又细又窄,隐隐透着红光,像饮饱鲜血一般,透出逼人杀气。
罗小鞍先前击退秦若欺只用剑鞘,这下肯出剑,已是将魏溪当作对手来看。可惜他这一认真,对魏溪反倒大大不妙,只见那笑意盈盈的脸上神色倏变,只一刹那间,他整个人如同化作了利剑,向前窜去。
魏溪几乎没有时间反应,堪堪侧身,举剑一挡。铮然一声,双剑相击,震得在场诸人耳朵嗡嗡作响。
“好剑!”罗小鞍一击未曾的手,却出口赞道。
魏溪豁然一笑:“你的也不错!”
“叫什么名字?”
“魏溪。”
“谁要问你,问剑!”
魏溪一怔,答:“剑要什么名字,它又没有爹妈。”
罗小鞍反手一剑,来势极其刁钻:“自古宝剑皆有名,没有,你取一个就是了。”
魏溪接下,想了想:“说得有理。”
他们这一番问答,手上半分也没落下。罗小鞍越攻越急,魏溪已应付得愈发勉强,几次险象环生,却犹不自知。
苏晋之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急得脸色发白:“阿溪别答话,留神接招!”
“啊?哦!”魏溪被他提醒,才意识到面前局势。
方才那一下交谈,他着实被分走了心思,不知不觉间,竟被对方逼至角落。观霞剑法大开大阖,本就要在空阔的地方才好施展,这下困于角落,一下被局限了大半。
“卑鄙!”魏溪发现对方伎俩,痛骂一声。
罗小鞍得意一笑,窄剑递出:“怎么不怪自己没脑子?”
他话音未落,剑锋已在魏溪肩头扎出个血洞。魏溪那处外伤刚愈,这下虽然无碍,出剑姿势却受影响,不想这一点细微差异,竟被他一眼捉住,这下伤人分明是有意为之,当真狠毒。
纵然魏溪顶得痛,这么一下,也实在痛到钻心。
“魏兄弟!”这下可真是连封怒涛都看不过眼,一拍桌子,就要出去援手。
“别去,人多坏事。”苏晋之一把拉住他。
“难道眼睁睁看着魏兄弟遭这臭小子毒手,你一点也不着急?”
苏晋之岂会不急。他双拳放在膝上,渐渐攥紧,脸色已紧张得煞白,口中反而愈发镇定,盯紧了比武局面:“阿溪,勿急勿躁,只攻不守。”
魏溪疑惑:“不守?”
苏晋之神情严肃:“听我指点。”
“好!”
他二人向来默契非凡,苏晋之这一开口,魏溪便乖乖听话。接着只听他口中方位、招式接连不断,而魏溪果真心无旁骛,跟着他指示言出剑至。
似乎他就是他口中的一柄剑,由苏晋之的言语化为魏溪的动作,全不用过心,几乎是口到剑到,反应快捷至极。
过不多时,魏溪一个旋身,已从角落重新回到厅堂中央,一柄玄剑压着那窄剑,剑风呼啸,几乎看不出具体剑招。
罗小鞍被那剑锋克制得半晌无话,神色也不再轻松,冷眼朝旁边的苏晋之一扫:“以二对一,好不要脸。”
苏晋之冷然一笑,坦然受之:“彼此彼此。”
下一刻,那窄剑倏然调转方向,剑尖诡异地一斜,就朝苏晋之笔直袭去!
“师兄!”
“别管我!”
苏晋之出口示警,已是不及。
罗小鞍那一招根本是虚晃,他早已看透。然而这变起突然,又太中魏溪软肋,叫他无暇分辨。只见那剑锋宛如灵蛇,未及苏晋之面前,忽地又一变。这一下,却是正朝魏溪面门袭去!
“长河落日,浮云远黛!”苏晋之急忙喊道。
惶急之间,他已从座上站起,恨不得自己手上有剑,能替魏溪挡下这一记。
然而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别说他距离罗魏二人太远,就是现在能有剑凭空架在二人之间,也已阻拦不了罗小鞍剑势,而这一剑击中,非死也要落个重伤。
但是,那疾驰的利剑却蓦然顿在了魏溪鼻尖一寸处。一颗豆大的冷汗,从魏溪额角滑下。
罗小鞍再度侧头,眼神中露出疑惑:“抢攻连招?”
旁人看了这许久热闹,知道两人相斗,真不是闹着玩的,不论伤了哪个,日后都有一场麻烦。于是裴霄又站了出来,赔着笑分开二人:“呵,二位都是英雄出少年,天下英雄向来都是相惜相重的,比武而已,点到为止。现在正值萧家堡办喜事,无端惹出血光,未免太伤和气。逍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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