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顺便观察着他的动向。
他没有哭闹,也没有生气,每天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那些书似乎被他无视掉了。
但是只有蓝优知道,那里面每一本,都是他记得精挑细选的好书。里面每一页,每一行,每一个字,他都曾经认真诵读,都曾在无数个黑夜里,给了他前进的勇气。
而父母,只会看成绩。
他们不懂什么叫爱好,他们只知道,我觉得你应该做什么。
如果让蓝优选择,他会做一个编剧之类的角色,乃至于做个职业撰稿人。可是很遗憾,当他试图表达自己的想法,却被父母一口否定。
理由是“我们希望你有更好的前途,但是你不能只是想做什么做什么,你看看工程师,老师,会计师,这些职业职业不是比你说的编导靠谱多了吗?”
蓝优从那以后,也有无数次试图过辩解,可是从来只会被冷眼吓退。又一次,阿姨来他们家做客,问到他将来想做什么,蓝优还没来得及开口,母亲便接过话题说“这孩子还小呢。前两天和我说想当编导,给人写剧本。你说这职业能靠谱吗?我和他爸都说,做个工程师之类的挺好,以后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敲敲电脑就赚钱了。”蓝优什么也没有说,回房间了。
他听到母亲对着阿姨尴尬地笑,边笑还边说“这孩子太没有礼貌了,让你看笑话了。长大了就不让父母说了,还是青春期,太叛逆,不知道谁是为了他好,以为是害他呢!”
阿姨也附和到说:“我家孩子也是,孩子嘛,都是这样,以后长大了就懂得谁是为了他好了。”
蓝优靠着门坐下,他堵住耳朵,闭上眼,头一下下朝着门磕下去,为了他学习,这间屋隔音做的特别好,他不用担心什么。
只是,太憋屈而已。
从小到大,他没有说“不”的权利,一切选择权都被父母剥夺。
别人眼中的乖孩子,其实不过是父母手中的玩偶,肆意摆弄。
多少人,打着“都是为了你”的名义,却做着最让我们失望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他觉得的“为你好”,是在参考他的意志上,为他做出合理的建议,而不是一股脑地为他决定了以后六十年的人生。
一个人活到他这个份上,也是够憋屈了。
蓝优心想,也许某一天,自己真的会造反也说不一定。
他已经压抑了太久,不知道还要被压抑多久。
无形的束缚将他捆绑,校园生活留给他的,不过是无数枷锁与苦难。
直到很多年后,蓝优才意识到,自己不仅不会感激他们,还是恨他们。
不管任何人,他打着“为你好”的名义,他打着“无私”的旗号,尽管可能他被认可,但是他才是最自私的。
没有人能够决定别人的人生。别打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做着让人不耻的事情。
2014年暑假,蓝优在第二天又踏上了补课的路程,要问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大概是多了一个人。
以往罗伊都是不补课的,他家奉行“快乐教育”,父母基本上就是撒手让他随便玩,反正最后都是要继承家业的,也不怕什么。
蓝优很羡慕这种人生,但是转念一下,已经注定了结局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呢?再多的自由,也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
这个世界,谁不是戴着面具生存。
第一天下午,蓝优一个人在房间里思索。
他关上灯,抚摸着那书上的文字,里面似乎包含了太多东西。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打开一开,是一条短信,号码很熟悉,但是蓝优天生对于数字不敏感,想不起来了。
那人说“暑假有什么打算吗”
蓝优非常尴尬地打出两个字“你是?”发出去。
对面很快发过来两个字“傅霖”
然后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暑假有什么打算吗?”
蓝优思考了一下,说“补课”
对面似乎愣了一两秒钟,回复“恩,没了?”
蓝优越发觉得无聊,也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他俩又不熟悉,一段被篮球砸到的孽缘也没什么好说的。
以后见面,总不能“”然后一个篮球过去问声好。
真是够了。
那人问了他补课时间,问了他家庭住址,然后告诉他“我每天正好出去晨练,路过可以找你。”
蓝优颇感稀奇,却不敢问“为什么”,就说了个“好的”然后关了手机。
两秒钟后,最后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晚安。还有,我的手机号。”
蓝优把这人号码添加进手机卡的联系人列表里,在写备注的时候他思考了一下,写名字吧,没特色,写昵称吧,两个人也没有好到那个份上,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好的,“篮球哥”三个字打在了屏幕上,他笑着关机。
一分钟后,他把手机重新打开,给他设置了特殊的手机铃声,是他最爱的钢琴曲克罗地亚狂想曲,顺便他还截了个图,给那人发过去。然后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天,蓝优一醒来就看见有新消息。
他下意识就知道这是谁。打开一看,傅霖也发过来一张截图,他的手机号的备注是···蓝朋友。
蓝优也怀疑这人是不爱用标点符号那种人,不过刚看到第一眼,他承认自己内心多了点莫名其妙的小期待。
上午七点,蓝优起床,七点二十他整理好东西下楼,却看见晨曦中一个人逆光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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