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离开了,远远还能听到“根本没什么事还把人折腾去议事厅”、“八成是汤姨又抱怨缺柴了”云云。
而佴和却是十分淡定,真有什么重大事件也不会叫上他,况且让爱迟到的坤满给他带路——到底是无心之失还是刻意而为都很难说。
一人摸着黑回到主楼,身上的衣服已变得又湿又寒,本打算换身干净的xiè_yī就睡下,却发现房里有人。
进去一看,原来是蘼儿早已将洗澡水烧好候着他了,虽知她只不过是依命行事,心下却仍有些触动。
平日冲惯了凉水澡,这番泡在热水中,佴和感到全身筋骨都如同酥了一般,舒服得差点睡了过去,待水快凉却才恋恋不舍地出来。
走出屏风,却见蘼儿仍安安静静地立在那里,这才想起她还要收拾。佴和怕她一个弱女子弄不来便提出帮她,不料她却摇了摇头,指了指角落,原来设有排水的暗口。可就算将水泄尽,单个木桶也不算轻啊。
显然,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只见她不知从哪儿地掏出三个小轮一安,拖着就那么走了,独留他一个杵在原地目瞪口呆。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人喊他起床,有了前车之鉴,佴和这下倒是忍着没有发作。
睁开双眼一看,来者不是蘼儿却是昨晚调侃坤满的那个师妹,后来听得她们谈话,好像叫她巽什么来着?
此时的她一副粗使丫鬟的模样,佴和很是纳闷,对方没好气地撇撇嘴:“今天开业。”
很快,佴和就意识到这个“开业”意味着什么了。昨儿个趾高气昂的姑娘们,今儿个都成了丫鬟,和一些面生的小厮龟公在厅前堂后忙忙碌碌,而她们蔑视的“废物”、“花瓶”估计此时此刻正在房中安然沉睡,蘼儿应该也在其中。
佴和换上了据说是辛堂主交待的行头别扭地走至大厅。居然让人覆上人皮面具,还一身从未穿过的公子哥儿的装扮。
忽而听到有熟悉的声音换他,抬头一看却是个不认识“小丫鬟”,小鼻子小眼,掉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他愣住了,“小丫鬟”却双手叉腰不满地囔道,“听不出来我啦?”
这姿态这声音,不是笑情还会有谁?这才反应过来,既然他有面具,笑情断然没有“素面朝天”的道理。
“你怎样一眼认出我的?”
紧接却被对方狠狠地嘲笑了一番,“笨死了,之前清过场,一大早就能见着的“客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对于她如此不敬的言语,佴和习以为常。
这时,笑情掩不住的兴奋声音传来,“离薇姐来了,我们走吧!”话音刚落却是自个儿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佴和看向他们此行的向导——只见她也一副丫鬟装扮,虽不知是否用的真面目,但整个人显得恬静又沉稳,明显比笑情靠谱许多。暗松口气,如果来者是坤满,她和笑情“珠联璧合”,这一路就别想安生了。
离薇朝佴和点了点头,二人也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却发现最先跑出去的笑情歪着脖子一直朝着对面瞅。
佴和望去,只见是一座外观三层的华美楼阁,绣闼雕柱,飞檐翘角,加上庭院围栏占了小半个街,使周围许多小楼都相形见绌。
再仔细一看,楼顶之上居然盘坐着一个青年男子,远眺东方,时不时抱坛饮酒,好不潇洒快活。佴和很意外,这些浪子游侠原都是这么阔绰的?惊讶之余,却隐隐有些钦羡,想他也经常独自在后山饮酒,却是控制之下的自由,悠闲有余但终缺一份洒脱。
不料,那人却像是感到有股视线在望着他,居然转头朝下看了一眼,正好与佴和对上。只见他举了举坛,仿佛以此充作招呼,虽看不清表情,但必定是可亲的,弄得佴和有些手足无措,又怕笑情看见问东问西增添不必要的麻烦,便半实半虚地揖了一下。
好在笑情关注的与佴和完全不同,她凑到了离薇旁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对面那座楼是不是全是疯女人啊?扬州城也真奇怪,怎么给疯子住这么大这么好的地方?”
离薇听了,愣了一会儿,待反应过来时,却是掩唇轻笑不止。
佴和听闻亦是不解,定睛一看,对面富艳牌匾之上赫然镶着几个鎏金大字——“凤娑楼”,当场也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感情笑情那丫头把“凤娑楼”当成了“疯婆楼”。
于是乎,觉得面子挂不住的笑情一直柳眉横竖到出了升平坊、见了西兴街上的奇巧玩物才重新展颜。
在通往知府府邸的路上。
“所以说,这次不仅不会送上血蝠令,还会混淆视听让其他人想不到我们头上……咳,少主”,离薇顿了顿,“请不要低着头。”
佴和立马抬头直了身子。他自知不是装少爷的料。
“可以使用毒药暗器,但绝不可露出本门武学……笑情,莫要玩了。”
笑情立马收了刚刚偷买来的小兔子玉雕挂坠,作洗耳恭听状。
“看到西数第三家了么?他家做运货生意,马厩很大,如有意外可藏身草垛……”
离薇压着声音悉数指着沿路可藏身匿行之处,将近一个半时辰才晃晃悠悠到了目的地。
郭府处于中城,来来往往路人也不少,但警备并不松弛。三人走走停停,装作人生地不熟的模样,既没怎么引人注意又将周边熟悉了一遍。
待到离薇点头说可以了,便朝教里在扬州城内的另一个据点走去。
到了红宝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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