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吞吞却又闪烁其词的少年了,看着他生涩又努力地遮掩真相,让一向不爱弄虚作假的自己也陪他玩到了现在。
“不止是性格。”佴和有些急了,“学识、阅历、武功、人脉……都差别太多。”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
本是一半为实一半搪塞,却引得那人忽然凑近,幽黑的双眼仿佛能将他整个人吞噬进去,佴和被盯得心中一虚不禁躲闪,然而却被两只粗糙的大手禁锢住了脸庞,“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呃?”
秦渊正色,“若是前者,大可不必。早在五年前我便发过誓绝不负未来的伴侣。若是后者,更不必自惭形愧,你所在意的一切都是时间赋予的,我也曾有少不更事的时候。不过,若你真的止不住乱想,”语气忽而转为促狭,“我倒是有很多办法让你没空思虑这些有的没的。”
“可……”佴和还试图解释。
“罢了,”秦渊却打断他的话,并放开手退后道,“我不会逼你,反正离到落叶山庄还有段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语气中没有灰心丧气亦不含恼羞成怒,佴和稍稍落定了心。
然而,对方继而话锋一转,“鄙人姓秦名渊,字永潇,虚年廿八,十七独自闯荡,喜结各方人士,家住京城,现只有一胞弟,从仕。”将这段莫名其妙的话一口气说完,语调高扬道,“何弟,你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呢?”
呃?想说什么?
“比如说,你和血灵教到底什么关系?”眼梢弯翘,竟给原本正气逼人的脸庞染上狐狸般的狡黠,却故用一本正经的口吻道,“若是你乖乖说出来,本官可以考虑给你减刑。”
乍一听像是兴师问罪,佴和才放下的心又被唰地提起,后看对方戏谑似的表情,不像在较真,这才松了口气,讷讷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天机阁。”对方只答了三个字。
佴和顿感一阵无力——他这阵子究竟变得有多松懈,居然连这点都不曾考虑到!罢了,虽不晓得他从天机阁得到了多少消息,事已至此,就全盘托出吧。顺便……赌一赌对方所谓的“真情”。
于是,他顿了顿便开口道,“我不叫何奈。”
“呵,”秦渊听闻不怒反笑,提了声音问道,“那你叫什么?”这小人儿,虽猜到他可能用的假名,但真正得知却还真忍不住想好好教训他一顿。
“佴和。”
“佴?”秦渊皱眉,“这倒是个不多见的姓,整个江湖似乎最响亮的只有一个。莫非……”
“嗯,”佴和点点头,“就是血灵教教主佴三娘。”
佴和吗?秦渊在心中默念几遍——一听便知和血灵教关系匪浅,呵,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见对方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继续说,佴和接着便将血灵教的情况与自己所处的境遇悉数道出。最后一个字落定,心中反倒是前所未有的平和与淡定。
秦渊没想到一下子会得知那么多情报,沉默了半饷,“所以说,这几次的命案皆为血灵教所为,而你正为她们的少主——是避免沦为疯魔的杀人傀儡才决定出逃?”
佴和点了点头。
“没有再隐瞒的了?”
继续点。
“别的不说,断情诀当真能让人情(生)欲皆断?”秦渊危险地眯起双眼,倾身将他锢在双臂之间,“不如我们再试一次如何?”这个小人儿居然向他瞒了这么多,真是想让自己放他一马都不成!果然,对于这种不听话的孩子,就该——大刑伺候!
☆、第二十五章
骗子!
摸了摸被咬的红肿的双唇,躺在车中的佴和愤愤地想——明明说不会逼他的,居然又对他做出那种事……
一把扯下那歪歪扭扭美名其曰的同心髻,而且还把自己整成这个鬼样子骗守卫说是他患重病的媳妇。
“驾!”外面驾着马车的秦渊是神清气爽,春风得意。
孙家虽是襄阳首富,也和当地知府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然而在多重禁军驻扎附近的紧张情势下,明智地没纵容儿子大张旗鼓地找“美人”。就连原本嚣张跋扈的守卫也感觉收敛了不少,秦佴二人倒还蛮轻松的就混了出来。
衰草粘天,灰云压地。
马车在树林里穿梭,除了得得的马蹄声和呼呼的风啸,便是一人心情大好的自言自语——
“本来我想把你送到就去找江游或白诺的,不过现在不打算走了,干脆陪你在落叶山庄安安分分地躲一会儿。”
我可没说让你陪。佴和费劲地挪了挪身子咬牙暗道。
“不过有什么事最好先我说,方大哥除了练武什么都不知道,而二哥,呃,可能会因为我的缘故不大待见你……”
秦渊居然也有得罪人?还是他二哥?这还真是奇怪。不过因心中依旧不爽,佴和便按捺着没有开口询问。
而对方也没往下解释,絮絮叨叨又扯了一些武林盟的话题,过了一会儿,见他一点不予理会,像是感到他还在生气,便转而故意说些以往的趣事。
“我家住乐京,那里可谓粉饰安康,城内连个乞丐都找不到,因此刚出来闯荡时,硬是不相信亲生父母会卖自己的孩子,扭住“人贩子”就要把他们送官,后来得知真相,激动之下竟将所有的盘缠都给了他们,引来整条街的穷苦百姓全追着我求施舍。”
“……”
“当时人们都在传,貌美如花的悠悠姑娘实际是天仙下凡,在领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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