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犀利,连给你我面具的易容高手都在他手中吃过鳖。不过人倒称得上刚直不阿,就是太死板,记得年少和师门上京,嘉阳侯要考他眼力,他便指了楼下一辆飞奔而过的马车,说它左后轮一条车辐有上虫眼,侯爷不信,认为他是在耍小聪明。本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结果翌日嘉阳侯府的下人一开门,就见一个浑身泥泞的少年倚着一辆马车车毂酣睡。”
“他连夜追回了那车?”
“不错,更难得的是还有车主与目击者的签字画押。”随即卖了个关子,“于是乎,你猜这事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他名声大噪?”想了想佴和答道。
“不仅如此,”顿了顿,“还从此得罪了以小心眼著称的嘉阳侯。”
“……”佴和刚要开口,却听耳边一声大喝,“就是他!”震得他连忙将杯子往旁边拿了拿。一看,张默生已经和西楼子打了起来!
“哗啦”一声,一端连着鹰爪的铁索直袭上西楼,眼看漆黑锋利的爪尖就要撕破他的衣衫陷入他的皮肉。只听“当”的一下,最终却是嵌在了突如其来的琴匣上。
手腕一抖收回锁链,古朴无琢的琴匣留下三个孔眼,张默生皱眉道,“阁下莫要助纣为虐。”
那厢西楼子面无心疼之色,只淡淡地道了两个字,“证据。”
“就是,”上西楼在琴匣后面嬉皮笑脸,“说我杀人总要有证据。”
张默生依旧神情严肃,保持着随时出击的姿势,“昨日有人见你们和死者发生冲突。”
嫌疑犯笑得不以为然,“所以就认为我伺机报复?”
西楼子则蛾眉轻蹙,“是那人无礼在先,我二人不过略施惩戒,下手亦有分寸。”
“就是就是,”又转而跟着附和,“那无赖敢调戏我家,咳,师兄,还不兴人教训他几下么?”结果因话太多被他家师兄剜了一眼。
张默生正言厉色地道,“教训几下?教训几下需要剥了他的皮,放干他的血吗?!那人的血,怕是被你浸泡脸上带的这张人皮了吧?”
一语既出,满堂皆惊,包括躲在密室的秦佴二人。
只听他继续朗声说道,“取活人面皮做的面具,为西域狄戎族邪术,其形虽逼真,却必须每半个月浸泡一次鲜血,否则就会枯槁暗黄。不仅如此,百年前狄戎族的奸细为了潜入中原,还研究出一种短期改变发色与瞳色的药水。”话锋一转,铁索刹那间随之而出,“而使用这种药水,最大的特点就是指甲根部会泛出青黑!”
大堂众人视线顿时集聚到被铁索缠住的那只手上,连初始却不屑一顾的官差也变的目不转睛。
佴和虽然看不清楚,但从众人紧接着的一声惊呼中大抵能判断张默生所言非虚。
“哼,不错,”上西楼冷哼一声,悬空几个翻转摆脱了铁索。待他落定,眼眸中的随和可亲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嗜血残虐的笑意,“人就是我杀的。。”
张默生收回铁索双手将其绷紧,“狄戎族不是灭族了吗?你到底是何人?此次来中原意欲何为?又杀了多少人?”
“嘛,”对方舔了舔嘴角,邪魅的语气透着说不出的狂妄,“这么多问题本护法可懒得答,不过,到可以大发慈悲让你们瞧瞧我的尊容。”有意无意瞟了一眼西楼子的方向道。
只见他衣袖一抚而过,露出一张与中原人截然不同的脸来——深邃的眼眶,高挺的鼻梁,细薄的有些尖利的双唇。
“果然是那蛮夷之后!”张默生对身后一直看戏的官差道,“我制住他的行动,你们一起围攻!”
然而,那群官差只是相互望了一眼,改了改站姿,没有一人有所表示。
张默生皱了皱眉,只好只身上前。
然而,他刚要出手,原本呆怔的西楼子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厉声问道:“韩澶呢?真正的韩澶呢?!”
“上西楼”原本还好整以暇,闻言却突然有些薄怒,“皮都被本护法剥下来了你说呢?”忽而又由阴转晴高高地勾起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那个懦夫连心仪之人的手都没敢牵过,你说,我顶着他的脸是不是也帮他完愿了?”
“你把韩澶藏到了哪?!”西楼子像是充耳不闻对方所说,固执地追问。
“死了。”这下回答倒干净利索,一手转着玉箫,他一边调侃,“死前还求我别伤你,本护法又怎么忍心伤害那么一个美人儿呢?”
“韩澶……到底在哪?”重复着千篇一律的那句话,可仔细一听便能发现他声音中已混杂着不易觉察的颤抖。
“死了!死绝了!死透了!连骨头渣都没剩!!”一连回答三遍,“上西楼”骤然失去了耐心,他气急败坏,一脚踢飞一张凳子吼道,“你看清楚了!一路陪你走到这的是我,给你吹《凤求凰》的是我,后来在床上干得你乱叫的也是我!!!”
眼见他口不择言,张默生出招喝道,“休再妖言惑众,还不快束手就擒!”
与此同时,西楼子则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举起琴匣便向“上西楼”砸去!
“上西楼”一手拔出腰间玉箫挡住鹰爪,一手翻掌撑住琴匣。
玉箫不敌坚硬的铁爪,登时从中间咔嚓断裂,玉屑刹那飞溅四射,残余的几节“叮咚”落地,激起细微的尘埃。
不可置信地望着地上破碎的玉箫,西楼子手中的琴匣“康当”落地,里面的琴发出泣血般的悲吟,可琴的主人置若罔闻。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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