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来了?!”忽而嫣然一笑,抚了抚云鬓,“既然这样,姐姐就不收你钱了。”
“……”
美女一边打着哈欠走着一边还在咕哝“遇人不淑,东家惹事,朋友也不安分”云云。
好不容易送走这尊大佛,佴和顿感用尽了他半辈子的力气。
回到床边打算穿衣,这才想起现在自己只有一件郭府下人的衣物。怎么办?找秦渊借?正犹豫时,发现桌上摆着一个包袱,下面好像还压了什么。
昨儿个似乎没有吧?佴和走上前去。
抽出包袱下的东西,是一封信。封面龙飞凤舞的三个字,何奈启。打开一看,上面写道:“愚兄今早收到朋友来信,先行一步,弟可安心于此休息。若不想安待,行李也已准备妥当,何时去留,皆随弟意。”落款是秦渊。
佴和打开包袱,里面装了一叠银票,一张人皮面具,两瓶药,还有一套衣服。
银票五张共五百两,都是大宣最广布的恒泰商行通用的;人皮面具轻巧柔软却比之前戴的更加逼真;药闻了一下,一瓶外伤用的金疮药,一瓶治内伤的天元丹;至于衣服,佴和展开来比了比,有些大了但样式却方便活动,料子摸着十分舒适。
昨晚还想找个理由辞行,没想到对方却是先走了。虽说少去了麻烦……看了看桌上的物品,佴和隐隐觉得心中似甜似酸,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人海茫茫,人心诡秘,自己何德何能竟遇到这般乐善好施之人。沉默了一会儿,他拿出四张银票放回桌子。
换衣服、贴面具、关小白,将药与银票随身一揣,系紧了包袱。来到窗边算好落脚点几翻几跃,佴和离开了凤娑楼。
大街上果然比平时多了不少巡视的官兵。
见不远处正在张贴着通缉告示,佴和躲在围观人群里一看,果然是他和秦渊,虽没有十分,倒也有了七分的模样。
顶着秦渊给的面具,佴和稍稍放心一点,但面具毕竟不是万能的,只能糊弄一下无能的官兵,对于教里那些人,他还是没有把握。
不管怎样,得赶紧离了扬州!
思索一番,扬州多水道,而血灵教势力多在陆上,还是顺运河北上来得最快,而且船一旦行开也能安全许多。只不过,他能想到的血灵教也会想到,怕就怕码头也有人候着。
眼眸一暗,与其被捉回去行尸走肉地活着,不如就此来个鱼死网破!
到了渡口,放眼望去,烟霭已消散,澹澹水波之上大大小小各式船只篷桨相接,不能尽数。
只是今日,船家停棹时的吆喝与劳工卸货时的口号,都压抑在巡视官吏的隳突叫嚣之下。
佴和故意加重了呼吸,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船家跟前,询问是否北上。结果一连几家都爱理不理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这时一个卷袖赤膊的老搬运工停下暗声道,“哥儿别费气力了,北上的客船大清早便走了,先下都是货船,船家都因官兵借机讨钱不高兴着,你要是等不到傍晚那趟钱又足,就去前面的小码头寻条小船包下自个儿去。”
还没来得及说谢,便传来一声呼喝,“李老头!可怜你才给你的活还敢偷懒?!不想干了不是?!”“别、别!我干我干!”老人急忙道,扛着东西步履蹒跚地走了。
正打算依言找个小船,却迎面撞上两个官兵被叫了过去,佴和屏气站着,好在他俩只是那画像从上到下比照了一通,就挥挥手放了行。
到了小码头,一连问了几家都摆手。最后走到一个略显破旧的乌篷船前,佴和道明来意并表示到了地方还可以多给一些。船主是个干瘦黝黑的小老头,佝偻着身子蹲在船尖,闻言在船沿磕了磕旱烟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桨拨水面悠悠荡开,佴和坐在灰暗的船舱里,心中却还是有些个七上八下。可能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佴和安慰自己,毕竟上船就等于安全一半了。
撑起身往后靠靠,却不知触了什么惹的指尖有些湿潮黏腻,佴和也没在意——不指望这船能多干净,便顺手在另一只袖子上抹了抹。
稍一放心,腹中便咕噜咕噜抗议了,于是他掏出路上买的烧饼打算先垫一垫,不料没吃上一口,小白在盒子里不安分了起来。甩了甩左臂,本想把它摇晕过去省得添乱,却意外发现左袖赫然有两个红指印,抓过来一闻,佴和大惊失色——是血!
借着穿透乌篷的几线微光,他顺星星点点的血迹找到了船舱最里面的大箱子。缓缓将其打开,里面赫然一具死不瞑目的男尸。
佴和额上沁出一丝冷汗,不露声色地合上了盖子。将暗器滑入手心藏好,他踱至舱口故意大声问道,“老人家,开出多远了?”
对方只是一个劲摇桨,水声哗哗,两岸并退——速度之快根本不可能是寻常的古稀老翁!
佴和出了船舱,“我忘了东西,能否掉头回去一下。”
话音刚落,翻扬的衣袍卷着劲风直直袭来!
幸他早有准备,抬起一脚利落地画出半弧,带动身体向后回旋的同时,衣服被抛入水中。
尘埃落定,竟是笑情!
只见她片刻未停紧接着袭来,带起周边生成一股强风,佴和忙不迭掷出暗器,当当几声,笑情只是攻势略减,暗器便掉落到了一旁——没有什么内力的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此时早已离了岸,佴和亦不懂水,情景绝不乐观!
果然,立谈之间,佴和暗器都扔完了,笑情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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