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相信我,他们嚣张不了多久!”慕容沣揽着他的肩膀承诺道,“我们浴血奋战、分毫不让,会把这些日本鬼子打出去、收复我们的国土!”
“我信你。”苏明远看着他用力地点点头,“我们也会兴办教育、筹集军饷、提供支援,为雪国耻尽每一份力!”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失去信心。”慕容沣握紧他的手,看着窗外漆黑的天,顿了顿道,“明远,救国不止一条路。我希望,你能和姐姐姐夫一起走。去马来、去法国,不论在哪里,一样可以为祖国尽心尽力。”
“沛林,你不会走,为什么要我走?”苏明远平静地问。
“军人,为战争而生,护卫疆土血染沙场是本分。你不一样。”
慕容沣是有留恋,但苏明远的安危无疑更重要。——趁着全面战争还未爆发,机场海船未被封锁,能送你走就快点走。你安全,我才安心。
“一样。我有我的战场。我不可能抛弃我的学生、我的学校。”苏明远盯着他放柔声音道,“还有我的爱人。”
慕容澜和周可章飞往法国。机场送别,离愁缠绕着浓浓的伤感。这一走,真的就不知道这一生还有无见面的机会了。
1933年5月31日,中日签订“九一八事变”的停战协定——《塘沽协定》。协定实质上是南京国民政府对日本的妥协,它承认了日本对东北三省及热河的占领,并且划绥东、察北、冀东为关东军的自由出入区,从而为日本进一步侵占华北分裂中国敞开了大门。
慕容沣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这意味着自己手下的兵将就是阻挡关东军向华北侵略的第一道防线。
南京国民政府派出主政北平的何应钦,现在任北平军分会代理委员长。慕容沣一向看不惯这些主和派的嘴脸,却不得不为了大局屈居人下。为了名正言顺地调遣军队,慕容沣最终接受了南京国民政府的授衔整编。
很快,便有命令发出,慕容沣受命带着军队转战老家山东。苏明远和他也就只能靠书信联络。
烽火连城,家书万金。只有亲身感受,方能深切地体会到一封书信在战争年月里的珍贵。一两月一次的来回,寄到慕容沣和苏明远手里的,都是厚厚的一打。
苏明远写的更多。北平还算安全,比起慕容沣,他也清闲些。他就细细写自己的日常生活,不怕对方没时间看,只当慕容沣从没离开过。那字字句句皆是墨深情重,让彼此都安心。
慕容沣则是只报喜不报忧,流弹划伤、伏击时滚下山崖从来不提。他的信很是简明,开头总是一句“明远如晤”,中间提提战况和天气,最后结在一句“万安勿忧”。
慕容沣每写好一封信就深深地吻一下,有时候他会偷笑——不知道明远发现没有,我从来只说“万安勿忧”。
苏明远当然早就发现了这一点,翻来覆去地看看信上的寥寥百字,然后就摇着头笑了——真是拿沛林没办法……别人说“万安勿念”,他非说“勿忧”。总是要让我别担心,却是要让我时时刻刻思念了。
的确是这样。慕容沣从营帐中出来望着星空,想他。与此同时,苏明远又写好了一封信,以吻封缄。关了灯,然后再亲亲枕头下慕容沣的照片。
——是的,我们不怕。明天的太阳还会升起,这个国家总会苏醒、总会摆脱屈辱的噩梦。而我们的爱,总有明天。
1935年5月,在华北被日本逐渐蚕食之际,为稳定战局,南京政府一再向日本妥协。民众虽极力反对抵抗华北自治,何应钦和梅津美治郎却不断有秘密谈判,最终达成《何梅协定》。
协定生效后,国民党取消了在河北和平津的党部;撤走了驻河北的东北军、中央军和宪兵第三团;调换了河北省主席及平津两市市长;更为屈辱的是,竟然下令取缔了河北省的反日团体及反日活动。——这无疑是放弃了华北一带的主权,任由日本侵占奴役。
国人闻此无不痛心疾首,但南京国民政府仍旧秉持“攘外必先安内”的原则,不遗余力地大举“剿共”。值此国家危亡之际,内耗政策显然不得民心。
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下一张平静的书桌了……
11月18日,胡适、蒋梦麟、梅贻琦、苏明远等平津各大学校的校长教授,联名公开发表宣言:
“近有人假借民意,策动所谓华北自治运动,实行卖国阴谋。天津、北平国立学校全体教职员二千百余人,坚决反对。同时并深信华北全体民众均一致反对此种运动。中华民国为吾祖先数千年来披荆斩棘艰难创造之遗产,中华民族为四万万共同血统,共同历史,共同语言文化之同胞组成,絶对不容分裂。大义所在,责无旁贷。吾人当以全力向政府及地方当局请求立即制止这种运动。以保领土而维主权。并盼全国同胞一致奋起,共救危亡。”
在此情况下,由中共地下党牵头,北平各大中学校,北平市立女子第一中学、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东北大学、燕京大学、辅仁大学等学校的学生代表秘密成立了“北平大中学校抗日救国学生联合会”。
12月6日,北平十五所大中学校发表宣言,反对华北自治、反对防共自治。要求国民政府讨伐殷汝耕,动员全国对敌抵抗。呼吁停止内战、共赴国难,团结全国各界民众,武装反抗日本侵略者,为中华民族的独立解放而斗争。
9日至16日,六七千名爱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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