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着,却只有嘶哑的气流声。
“不可能……”一个较为年长的军官喃喃道,“他们不是已经有十八年没再攻击我们了吗?”
没人有时间回答,三人掏枪向窗外不断射击,防止大量枯骨乌鸦飞进室内。
然而于事无补。
宴会厅方向已经传来男人愤怒的痛呼。
数不清的枯骨乌鸦宛若子弹发射般,高速闯入宴会厅,大家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携带武器的军人反抗得十分吃力,手无寸铁的个别人更是只能四处逃窜寻找荫蔽。
冯乐业趴在桌子下面,餐桌桌布几乎将他完全遮盖。透过淡粉色的丝绸缝隙,他看见无数只脚慌乱地跑来跑去,有的甚至停顿,然后倒下。
一个男人被袭击后,正好倒在这张桌子的不远处。他面向冯乐业,重重砸在地面,脸部的肉随之狠狠颤动两下。
他们离得并不远,所以冯乐业看到,男人被贯穿而流血不止的胸口,有黑色的东西在快速蔓延,仿佛植物的藤蔓,但又不是。
是他的骨肉正在被侵蚀!
黑色的东西从胸口开始,延伸到视线无法触及的衣服里侧,又过了一会儿,男人的颈部开始变黑,皮肤发出灼烧般的滋滋声,渐渐的,下巴也成为焦炭般的黑色,然后是嘴唇、脸颊、鼻子、额头。
冯乐业趴在桌下,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那个倒地的男人,亲眼看着对方整个人被黑暗侵蚀,最终,对方死前绝望的绿眼睛里也被青黑色彻底取代。
他浑身发抖,胃部翻江倒海。
那个男人的容颜完好,可是整个人变成了鬼怪般的颜色,这让亲眼看见这种事的冯乐业不仅觉得恐惧,更多的还有恶心!
感到安慰的是,桌前有一双脚,一双黑色军靴,那双靴子不断左右移动,但始终不曾远离过这里。
是蒋战北的。
冯乐业喊到:“你还可以吗?”
“数量太多,一直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蒋战北回喊,“待会我叫你出来,你就向着左手边深红色柜子的方向跑!”
“好!”
冯乐业看向自己左手边,大概五米处左右的位置,确实有个红色柜子。如果没记错,如果跑到那里,差不多能挨到宴会厅的小侧门。
侧门一旦打开,他们可以沿楼梯跑进地下室,就能躲避攻击了。
可是,正当他规划路线时,一只被打死的枯骨乌鸦突然砸落在他头顶的桌子上,黑色腐蚀性物质瞬间将桌子的木质材料侵蚀,桌子发出咔嚓的脆裂声。
桌子要塌了!
看来等不到蒋战北发号施令了。
冯乐业咬咬牙,弓起腰掀开桌布就往外冲。
枯骨乌鸦发出嘶哑的气流音从他头顶不断飞过,它们的翅膀还覆盖着羽毛,但胸腹却只剩发黑的骨架,乍一看令人毛骨悚然。
冯乐业头也不抬,一股脑向着红色柜子方向跑。刚跑出去几步,方才他待着的那个桌子便已经塌了。
蒋战北见他跑出去了,便一边打死周围的乌鸦,一边也跟上他。
两人有惊无险地跑到小侧门。
“这下就平安无事了。”冯乐业拉开门,沉重的铁门发出响亮的声音。
蒋战北原本松了一口气,但当他看到门内的东西后,大喊了一声“不好!”,随后一脚把门踹死,扑上来抱着冯乐业翻滚两圈,直滚到不远处的一张餐桌下。
冯乐业不明所以,只感觉蒋战北重重压在自己身上,他能感觉到对方胸腔内的空气不断挤出又被吸入,脖子后头也被喷出的热气弄得痒酥酥,幸好发情的巅峰期已经过去,不然他还真受不了被一个英俊的突然这样。
蒋战北伏在他耳边,气喘吁吁道:“别乱动。”
话音刚落,侧门那边就传来“轰”的一声,地面也随之颤动。
两人从桌布与地面的缝隙里,朝声源处看去。只见,原本被蒋战北一脚踹上的侧门,竟然生生被撞坏了,歪着倒在墙边。
而门内,一只花豹缓缓走出。与那些乌鸦以及被侵蚀的人有所不同,它毛色正常,黄黑相间,只有两眼是青黑色,而且,它的血肉也完好,长长的豹尾左右轻轻甩着。
视线上移,这花豹的背上原来坐着一个人,但是视野有限,只能看到那人穿着越野靴的脚,以及墨绿色的裤子。
周围的乌鸦扑腾得似乎更厉害了,它们似乎在欢迎来人,不断呼啸着,舞动。
这到底是谁?冯乐业心里想着,嘴上是大气也不敢出。
蒋战北注意到他的紧张,伸出手来,向身下,轻轻牵住了他。
“……”冯乐业甩开他的手。
蒋战北一口咬在他后脖颈上。
冯乐业装死不动。
两人就保持着奇怪的一上一下姿势,一个还叼着另外一个的后脖,同时都神色复杂。
蒋战北:“……”
冯乐业:“……”
最终,蒋战北咬得腮帮子酸了,只好松了嘴。
花豹一步步向前走,它的眼睛里毫无生气,耳朵和胡须也纹丝不动,所以,在经过两人时,根本没有注意这边的桌子底下。
当花豹走到宴会厅正中时,花豹背上的男人,突然在嘶哑呼啸声和枪击声中开口了:
“十八年了。”
那男人的声音是一种类似机械的电子音,仿佛他说话不是通过喉管,而是使用的电流。
“虽然沉寂了这么久,但黑暗联盟,始终不会轻易放弃攻占银河帝国。”
冯乐业感觉到这次,蒋战北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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