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这死状态,毫无疑问已经影响到我工作上的进度。可奇怪的是,一到年底就抓狂的老总,居然一次也没提过图稿的事,反而主动过来让我休两天假。
休假当然是好,我最近懒得厉害,早上起床是个大的问题,所以能得到特许在家办公,简直是我最大的福音。
改稿的时候偶然发现有几处异常,都是很小的调整,之前竟然一直没发现。所以艾伦那天的确是动了我的设计的,他把他改过的地方用不同颜色做了标识,寥寥数笔,却改的相当巧妙,大有画龙点睛的效果。
我靠回到椅子里,抵着唇一边咳一边想,越想越觉得艾伦这个人实在太别扭。虽然他说我也是。就比如帮我改图这件事,其实直接拎出来说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却偏偏遮遮掩掩,搞得我也疑神疑鬼。
再往深点,我又想到一个问题,艾伦这个人明明有头脑有才华,当初却要窃取我的作品,堂而皇之地参赛并获奖,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怎么想的。
我虽然记恨那件事,但艾伦帮了我不少也是事实,一码归一码,我翻出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说他做的改动我看到了。
“然后?”他回得很快。
我几乎想象得到艾伦的表情,如果我们近在跟前,他一定会挑着眉,做出十分不屑的样子。他甚至会说,周景辰,你他妈终于不说我偷了?
“就这么没了然后?”艾伦短信追问。
“然后,谢谢。”我说。
中午吃了药睡了一觉,半下午爬起来继续收尾工作,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多,我将图纸发出去,犹如肩头沉沉压着的重担也随之丢了出去,浑身顿时轻松了许多。
闲下来才觉得饿,想吃两条街外一家小排档卖的生煎。我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出门,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一共点了四个,最后却只勉强吃了其中半个解馋。
其实味道还是原来那个味道,光闻着看着,依旧能淌一缸子口水。然而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太腻了。
悻悻然地回家,在楼底下碰到我们这个楼里搞卫生的阿姨,她叫住我,神色有些疑惑,甚至为难,思索了半天才问出来我是不是吸烟。
我莫名其妙,但还是答了,阿姨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没一秒又说不对。我问什么不对,阿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又问:“周先生,你吸烟还特意跑到门口吸吗?”
“什么意思?”
“就是问你,平时在家吸烟,你应该不会特意坐到门口吸的对不对?”
我还是一头雾水,阿姨着急地叹了口气,说:“周先生,这个月我打扫的时候,在你那门口几次看到有烟蒂。这到年底了,我只担心是小偷,可又不像。”
“你说在我门口看到的?什么样的烟?”
“对,就你家门口,有时候就在地板上,有时候远一点点在楼梯口。什么烟我就不知道,牌子我不懂,看着挺好看,应该很贵。”
跟阿姨一样,同样带着满肚子疑问上楼,在门口不自觉地低头看了一会儿,可刚打扫过地上,自然什么都没有。
其实我大概知道是谁。阿姨好心提醒怕年底小偷横行,可哪个小偷出来活动,还明目张胆地到处留证据?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
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沈宴这人生活习惯一向不错,喝酒就算有酒量却不贪多,抽烟也不过是偶有的放松。他爱干净,又怎么可能特意跑到我家门口在制造垃圾。
因为突然想起沈宴,被我压在箱底的某些片段,犹如突然开闸泄洪的潮水,哗啦啦纷至沓来。
还是关于沈宴的。
我们两个那时候感情好,被我爸一顿好打赶出家门后,更像要补偿彼此似的,飞快坠入一段蜜里调油的热恋期。
共同生活后,我慢慢发现沈宴其实有点小洁癖,生活上也好,精神上也好,都不太接受杂质的东西存在。
某个下雨的傍晚,我们两个窝在沙发里看书。沈宴看的自然是专业方面的,而我看得则是图书馆里借来的,正是气氛最慵懒静谧的时候,我被里的婚外恋故事挑拨得问了沈宴一个问题。
“沈宴,你说你将来有没有可能出轨?”
他枕在我脑后的手不安分地捏我的耳朵,笑着斥责道:“胡说些什么!”
“你就说你会不会吧?”
“不会!”
沈宴突然凑近我,一张嘴就在我嘴巴上咬了一口。
第二十七章,冷淡
他咬痛我了,可我还是高兴。
心里高兴,表面上却没表露出来,还是要信不信地盯着他看。他揉捏我耳朵的手动作慢下来,视线柔软地落在我脸上。四目相对的片刻,好像外面的风不刮了,雨也不下了,这世界再没有别的声音。
快乐就像撒在空气里的香氛,不怀好意地挑逗人的神经。我笑着看沈宴,出其不意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抬起身在他鼻尖上啄了一口。
“小景,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沈宴半眯着眼,笑得像个狐狸,说话的空当,人却已经翻身将我压在身底下。
我笑着摇头:“我只知道,你要是敢给我玩那一套,被怪我把你们奸夫□□一锅炖了。”
起先沈宴愣了一下。脸上的笑虽然还在,眼神闪的那一下却没逃过我的眼睛。就这转瞬即逝的变化,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揪在一起。
我伸手将他从我身上推开,自己也坐起来,低头整理身上皱巴巴的衣服,似有若无地笑了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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