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呼应着赫连魑魅的心境般,狂风乍起,吹掀了砂石漫天。
事情的发生就在赫连魑魅心绪紊乱的瞬间,当他闭起眼想抚平心底那份蚀心的痛楚时,十几道暗器随着强劲的风势迎面袭来,因为有着风声掩护,直到近身尺许赫连魑魅才发觉,想完全闪躲已是不及,而这些暗器猜也猜的到势必又是喂着剧毒。
在感到遗憾的同时居然也有些许的快慰,赫连魑魅不禁笑了……原来这片沙漠终是自己的埋骨处,这样也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对于他,在看清一切后自己已可以放心了,那男人会代替自己呵护着,甚至做的更多更好,自己已经没有需要存在的理由了。
然而在预期的疼痛临身前,一股熟稔的力道再次缠上赫连魑魅的腰间,扯着他向后急倾,同时间一道掌劲适时地切入将追袭而来的暗器全数扫离,一抹与夜同色的人影迅速填补了他身前的空隙。
“该死的!你在发什么呆!”熟悉的骂语从身后传来,赫连魑魅不用转身也能想见残雪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鬼门关前走过一回,他反倒不是最受惊吓的那个。
骤起的狂风也在瞬间歇止,赫连魑魅才看清护挡在他身前祁沧骥的身影,想起刚刚千钧一发的瞬间,他与残雪两人的默契竟是这般的好,心中的最后一丝不甘也逝于尘土,果真,自己还是比不上他的。
“老兄,多留点神,你快把你主子吓掉半条命了。”戏谑的语声接着残雪的语句后,赫连魑魅抬首凝望着祁沧骥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后背多了道血痕,血渍正缓缓渗出。
“你主子的杰作。”感受到身后的视线,祁沧骥扯唇解释着,“还不是拜你之赐,他的右手记得先拉你一把,左手却忘了收回在我身上的招呼。”
“啰唆,又是废话一堆!”冷声叱了句,没说出口的是心底的那份谢意,残雪很清楚祁沧骥是为了帮自己救赫连魑魅才会毫无防御地背对流虹的攻击,虽然他收手的快,却还是在他背上划上一道口子。
紧抿着唇,祁沧骥的行为又再次撼动着他的意念……他居然这么相信自己?他怎么能确定自己不会趁机将流虹穿透他的背心,毕竟这是自己一直想做的不是……不过……真的是这样吗?自己是真心想杀了他?残雪开始觉得有些动摇。
不否认动手之初的确想把这可恶的家伙大卸八块,但越打下去心中的那份杀意就越少,变得只是纯粹地想跟他动手过招,虽然自己的出手依旧不留余地,但那是……是因为也相信他吧。
相信他的能耐,相信他能够挡的下这些狠毒的杀招,相信他一定能安好无恙,要是真失手杀死了他……残雪想自己一定会后悔的,虽然他仍不知道这又是为什么。
“喂,残雪,你也别学赫连魑魅神游太虚好吧?我们还有不少客人呢。”转过头向残雪眨了眨眼,祁沧骥又转身向前头发着话:“别躲啦,年纪一把了还玩躲猫猫,你们的初晴姑娘可没那么好耐心唷。”
语声方落,三十来个黑衣劲装的蒙面大汉自岩壁石堆中缓缓现身,如果看的清,就可以发现他们眸中都带着些犹疑的神色,他们是领命来狙杀南方邻国来的名妓初晴,可是眼前的三个人虽然看不清面容,却没一个符合娇弱女子的特征,分明个个都是身怀绝技的好手,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跟错人了吗?
“鸢哥儿,欧阳老鬼坑我们不成?借刀杀人?”带头的一个彪形壮汉向身旁身形高瘦的伙伴问着。
“……应该不会,南下的主张他也是赞成的,虽然说甄主子跟那个小鬼头不合,但事关整个那达,他该不会在这事上搞鬼,再说那小子刚也嚷着初晴姑娘不是?”被称做鸢哥儿的男子皱着眉头说道。
“会是哪一个?躲在后头那个?你刚没瞧见她手脚也挺俐落的,一个妓女有这能耐?这么悍的女人,谁敢骑?嗤!”彪形汉子丝毫不认为初晴会是这三人之一。
“算了,血卫,眼前还是先解决这三个,别管他那女人在不在里头,反正都是一伙的,真有什么问题回去再跟欧阳胤算帐。”
“好,哥儿说了就算,动手!”左臂高举挥下,黑压压地一片人影缓步向残雪三人迫近,指挥的两人则仍留在原地,似乎认为不须要他们出手就能收拾下敌人。
“又这么多人……啧,当我们是什么洪水猛兽,会吃人不成?等会儿真要杀到手软了,唉。”看到对方用这么隆重的阵仗招待,祁沧骥喃喃抱怨着,却忘了自己身后的确有个叫人畏如猛虎避如蛇蝎的人物。
“姓祁的,不许离开魑魅十步!他若伤了根发我就唯你是问!”绑手绑脚的攻击方式一点也不合他的个性,残雪索性把这项他铁定做不好的工作丢出去。
“啥?”祁沧骥只来得急匆忙应了声,就见一团银芒从身边掠过,疾速扑向缓步缩拢中的敌人,让他只能望着背影兴叹……做杀手的负责攻击,而他这干将军的就负责守城卫土,他是这么打算的吧,这算什么?各司其职?祁沧骥微微摇了摇头,这小子打的主意恐怕叫物尽其用才对。
算啦,难得没咒他早死,姓祁的这三字总比该死的来的好吧,看在他改口的份上,帮他这个忙是无妨,不过等会儿他很快就会明白,命令他这个大将军做事的代价可没这么便宜,想到这儿,祁沧骥开心地回首招呼着赫连魑魅。
“老兄,你也听到了,顾好你自己的秀发,我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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