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刮下了几行铁锈,咯吱咯吱的声音十分刺耳。
边跑边哭喊:“来人啊,他自杀了!快来人啊——”
小兵的叫喊并没有引来多少关注,下人们提心吊胆地等着被提去审问,主人已经连着杀掉好几个人了,这样暴戾的举动令他们不得不惊恐起来。自己的命都管不了了,还有闲心去管别人的死活?说到底,要不是他跟外人串通联合将人带出去,他们这些喽啰又哪里会跟着遭殃?
恨都来不及,怎么会去救他!于是一通呼喊除了给小兵招来几个大嘴巴子和怒骂,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小兵咬着牙挨完打,一张粗糙的大脸更显得狰狞了,那些人看着糟心,又因为实在没有心情再作弄他,你推我推地又将他赶了回去。
“死就死了罢,做什么兴师动众,自己的命都顾不得还管那破事儿!”
“他就是贱命一条!妈的,那监控绝对是他整坏的,害的老子跟着遭殃。要不是今天实在没心情,老子非要去折腾他一通,操,端了这么多年了,骨子里不还是个贱/货!”
“……”
小兵喘着粗气跑回到地下室里,入眼就是大滩大滩的血,他不由得瑟缩了几下,脸烧的又烫又肿,心尖都在打着颤。可说到底这都是他惹出来的,唯一可能有线索的人要是真死了,主人还能饶得了他么?
小兵眯着眼快步走过去,提了一口气将人从血堆里拽出来,抱到怀里试了试呼吸,好像还没死。小兵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脸,这家伙,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30章 29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迷迷糊糊地发着高烧,小兵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床破被子垫在他身底下,拉拉扯扯地喂他喝水吃饭,只是他已经吃不下去了,偶尔抿一小口水润润嗓子,也是个只够度命的光景。
小兵瞧着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瘦下去,枯柴一样的胳膊从袖子里伸出来,惨白惨白的,再瞅他的脸,越发的面无血色了。不禁伸出手缓缓覆上去——
“你干什么。”
“嘿,你还能讲话啊。”
小兵笑了,发自内心的笑,红通通的糙脸在月色下也添上了几分柔和。
“没死就好,”小兵仿佛在自言自语,呢喃着伸出手握了握阮臣:“我带你出去吧。”
阮臣深知他是个胆小如鼠的性子,听了这话不禁在心里嗤笑,知道自己也苟延残喘不了几天了,见他一张脸红的十分认真,也就存了几分逗他的心思,轻轻问道:“走到哪里去。”
不料小兵却将他的手捧到胸口,盯着他目光灼灼道:“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
“哈哈,”阮臣笑了起来,复而喘得厉害,小兵拍着他的背,语气有些哀伤:“江少爷的下落打听到了。”
说着低下了头:“他们说,明天——”
“他在哪里?”
小兵有些疑惑地看着阮臣的眼睛:“你不关心关心你自己吗?你知道那些人的,他们要——”
“我问你他在哪里?”阮臣却是少有的执着,他擦了擦因为咳嗽牵动嘴角伤口而溢出来的鲜血,浅褐色的瞳孔在月光下看上去十分纯净。
小兵望着他漂亮的非比寻常的眼睛,整个人彻底陷了进去,他摇了摇头:“知道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也是要被抓回来的,主人他们已经出发了。”
阮臣低头抿了抿嘴角,斜斜地陷回到角落里,一头银发也失去了光泽,小兵只听得黑暗里幽幽地一声叹息,像是诉尽了这些年的痴恋,他的声音声音低怨哀伤:“他就这么迫不及待……”
是啊,他还在死亡线上扑腾挣扎,绝望地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主人就这么丢下了他!阮臣有些嘲讽地看了一眼小兵滚动的喉结,轻轻闭上了眼。
这么多年的挤兑跟威胁,那些人——那些畜生都对他存了什么龌龊的心思,主人他一点也不知道吗?失去价值的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主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了。
小兵的心揪了起来,一纵一纵地疼,他好像知道了阮臣话里的意思,他在哪里——他反正不在你这里!
“别想了罢,”小兵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趁今晚他们都随主人去了巴黎,我带你走!”
阮臣笑了起来,手点着他的胸口画圈,媚眼如丝地斜睨着他,忽而喷出一口鲜血,答非所问道:“世人千万种——浮云莫去求!”
小兵惊出了一身冷汗,吐血是极凶的兆头了,他抖着手替他擦血,谁料怎么擦也擦不尽,小兵脸色刷白,急的快哭出来了。
“你不要吓我,喂,醒醒!醒醒!”
小兵的眼泪滑了出来,他抱着阮臣拼命地往外冲:“救救他吧,求你们了!他快死了,救救他吧,求求你们救救他吧……”
少数几个留下来的下人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他,好像看见了疯子似的四处躲着他。小兵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抱着浑身冰冷的阮臣跪在院子中央,上头悬着一轮孤淡清冷的月亮,照的人心头瓦凉瓦凉的。
一朝得意万人仰,风情或做绕指肠。
痴情付诸残魂消,来生愿做负心郎。
不得哀怨别情长,少年扶马笑我轻狂!
南朝快客剑萧萧,仰头对饮明月光。
吟词引曲丛花中,前世恩怨都做空。
捻叶怒笑随他往,指天占地只我为王!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来世可以做一个不为儿女情长所羁绊的人,一生洒脱肆意,逍遥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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