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清泉,你这个畜生!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杀了我哥!你恩将仇报不得好死你害死了你妈,害死我哥,你不是人!畜生!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谭清泉颤抖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四周漆黑一片,只听到身旁周鸿缓慢而低沉的呼吸。身上的被子很柔软,严严实实地盖着。但他只觉得冰冷,像是浑身都浸入冰块中一样微微发抖,血夜凝固,肌肉僵硬。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却没有泪。
原来,连哭泣都做不到了。
他轻笑,慢慢起身,走到浴室里,打开淋浴,热气顿时升腾起来。
水温很高,冲在身上有点刺痛。谭清泉恨不能淋下来的是沸水,也许还能让自己的身体暖和一些。他坐到地上,竭尽所能蜷起身子,紧紧贴到角落里。以往都是如此,噩梦之后只能这样,孤独地倚在墙角。热水也不能带给自己半点温暖,寂静却让自己更深刻地品味黑暗的心里那一点点的挣扎沦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里浴霸忽然同时被人按开,刺眼的灯光让谭清泉不由自主缩了缩。周鸿关上淋浴,拿起一旁干燥温暖的大浴巾,蹲下来给谭清泉擦拭。
谭清泉一动不动,像个木偶。周鸿说:“坐在这里会感冒,回床上去。”
谭清泉忽然笑了,慢慢抬头,一脸的讥讽嘲弄:“周鸿,别在这里装情圣了。你他妈的要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他站起来,修长匀称的躯体,在强光的照射下,镀上一层淡淡的珍珠般的光泽。
他靠住流理台,手臂一支坐了上去,身后宽大明亮的镜子,清晰地映出后背优美的弧线。谭清泉身子慢慢向后靠,抬起一条腿放在台子上,摆出一个极其银荡的姿势。嘴角勾起:“周鸿,想上我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周鸿没动,看着他:“你为什么非得说这种话?口是心非很有意思?你根本承受不了,又何必逞强?”
“承受不了?”谭清泉哈哈大笑,像是听到一个极有趣的笑话,“什么承受不了?承受不了什么?”他伸手摸摸自己后穴,舔舔嘴唇,声音低柔而暧昧,“你可以试试……”
“行了!”周鸿打断他,“你装成这个下贱的样子给谁看?”
“我还用装?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就是打死自己最好的邻居,连个同事都算不上,就值得你这样?!”
谭清泉一凛,目光登时犀利如刀,沉下脸:“你说什么?”
“谭清泉,男,1979年出生。母亲是教师,父亲是警察。十岁时发生意外,母亲去世。1998年考入中国刑警学院,2001年接受任务潜入龙华帮做卧底,同年7月揭穿当时二把手岳成哲的卧底身份并杀了他。2002年父亲因公殉职。2005年被雷震发现你也其实是个卧底,囚禁于那栋别墅。”
谭清泉从台上一跃而下,目光灼灼盯住周鸿:“你怎么知道的?”
周鸿仍是一脸平静:“是雷老大让我看过,然后所有资料全部销毁。他说自己朝不保夕,也料定你不会再回去做警察,总得有个人知道你的过去,不至于让你那段时间一片空白,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第12章 雷震。
谭清泉心里又酸又苦,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那不是你的错。”
谭清泉一震,抬头问:“什么?”
周鸿叹口气:“我说,那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换做任何人,也得那么做,只不过是你做的而已。”
谭清泉咬牙,别开脸。岳成哲的死,是他的心结,因为牵扯到儿时的记忆,让他更加不能释怀。母亲的突然死亡,和父亲的消失,让幼年的谭清泉,陡然降到黑暗的深渊。岳家三口,是那时候唯一的温暖。
就是这么一点温暖,也被自己亲手扼杀了,当时的痛苦和烦闷可想而知。他为了阻止龙华帮的犯罪,而使自己重新回到孤独无助的境地,却没想到,唯一一个对他说:那不是你的错。居然就是龙华帮的人。谭清泉只觉得很滑稽,有些悲哀,又有些可笑。他勾起嘴角,眼泪却流了下来。
周鸿轻轻走上前,抱住他微凉的身子,谭清泉没有挣扎,也没有动。
温暖而细腻的吻落在谭清泉的脸上,一点一点吸吮他的泪水。男人温暖宽厚的身体,让谭清泉忍不住更加贴近。他贪婪地汲取周鸿身上每一点热量,像个冷极了的孩子。
两个人一起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谭清泉闭着眼睛,任周鸿在赤裸的肌肤上缓慢而轻柔的抚摸,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的温柔爱抚。
周鸿吻遍他身上每一寸地方,甚至密密地吸吮他的脚趾,舔舐他的足心。没有人做过这样亲昵的事,就算是雷震也从没有过。谭清泉只觉得一阵阵麻痒,忍不住蜷起足趾,嘴里传出轻微而急促的申今。
他根本完全抵抗不了这样悠长的温柔的前戏,就像被阳光照耀下的冰激凌,在温暖中一寸一寸融化开来,又像是漂浮在荡漾的海水中,波浪抚摸着肌肤。
周鸿的动作一直非常轻而慢,就算是进入,也带着小心翼翼的尝试。他密切注意着谭清泉脸上每一个表情,调整自己的姿势。直到谭清泉突然发出难以遏制的轻喘,这才开始猛烈用力的撞击。
谭清泉被周鸿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蚌一般用坚固的外壳和软绵的躯体,守护着体内最宝贵的珍珠。快赶一bō_bō地涌上,让他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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